“好,好。”
方原慌不迭地答應,像是生怕對方會跑了一樣自己拉開門鑽了上去。
薑宓開著車駛離這條街道,帶著他前往這座城市裡的公園。
“我聽到了,我聽到了他的聲音。”坐在副駕駛的方原狂躁地說道,“你聽得到吧,你聽得到吧?”
“他就在這個車上,就在這車上什麼地方。”
薑宓生硬冰冷地回答道“閉嘴,這個不是他。”
“不,就是他,我絕對不會聽錯的。”
“他就在這,是尚川……尚川他就在附近……就在這車上的什麼地方。”
“救救我,他在叫我,這不是幻聽……你也能聽見的吧?”
方原搖著薑宓開車的手臂,在車裡不斷轉著頭,四處尋找著。
“你喝多了酒出現了幻覺。”
雖然男人的力氣不大,但是在車上這樣拉扯還是危險。
薑宓一隻手握著方向盤,用那隻被抓住手臂的手一拳打在這個男人的臉上,劇烈的疼痛短暫地喚醒了他的神誌,讓他的手鬆開。
又把車裡的車載收音機打開,隨便挑了一個隻有雜音的頻段,把聲音開到最大。
開著車的薑宓注視著前方,“我和你說了,尚川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了。”
“可是……我不會聽錯的。”
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小男人,方原捂著臉縮在車門上。
薑宓冷笑了一下。
“你不信一會看看就知道了。”
車終於駛入了公園,薑宓把車停在了一處偏僻的地方,把車載收音機關掉。
“我聽到了!”
方原又猛地叫了起來。
看到這個男人這麼一幅鬼樣子,薑宓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推開車門,繞到汽車的後備箱。
從裡麵提出來一個醫療箱樣子的東西,再關上後備箱,把這東西放在後備箱上。
“是他,他就在裡麵。”
跟著下了車的方原一看到那個箱子,像是一隻行屍一樣撲了過來。
薑宓隻是伸出腿一腳蹬在對方的肚子上,讓他退出好幾米遠。
打開了那個箱子的開關,薑宓從冒著熒光的箱子裡提出來一個透明的,奶粉罐子一樣的水箱。
泡在裡麵的是一個有著細小的,人參嫩芽般的軀體,被切下來又被大火燒過的人麵瘡。
這家夥還具有著活性,眼睛滴溜溜轉著,用新長出來半截紅黑相間的短肢,上下揮舞著在水箱裡爬來爬去。
薑宓擰開了水箱的蓋子,它便從水箱裡探了出來。
一出了水箱,它便不知道怎麼就發出了聲音。
“哈,可真是悶死我了。”
“尚川!”
方原像是聞到了骨頭的狗一樣爬過來。
這人麵瘡一出了水箱,臉上的皮膚就開始飛速地愈合,臉部很快就恢複成了尚川的樣子,隻不過頭發是卷曲著的。
瞥了一眼地上那個四肢著地的人,人麵瘡不屑地翻了一個白眼。
“呸,哪裡來的臭狗。”
這人麵瘡又看看抱著雙臂,靠在車上的薑宓。
臉上堆起了止不住的討好的笑意。
“親愛的,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泡在這裡麵,說實話我臉上有點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