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與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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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災了,到處都是火,到處都是紅色,火似乎燒進了眼睛裡,把視網膜都燒紅了,讓外界的事物看起來都變紅了,變熱了,變得不可觸碰了。
這火是我放的,我站在宮殿的高牆上,看著這座依山而建的宏偉宮殿正逐漸變成一片火海而歎惜道“可惜。”
說完,我就嗖的一聲化為了一團黑影,黑影裡飛出幾隻烏鴉,烏鴉飛出來後就各自朝宮殿深處飛去。
“你可不要掙紮啊,早死早超生,不要讓我親自來找你。”黑影裡傳來我的聲音。
著火的宮殿裡的某處,一個沿著走廊七拐後再八拐才走到的房間。
“太子,快起床,著火了!”一個太監衝了進來,掐著特有的音調朝這個房間裡的一張黃色的床叫喊,尖細的嗓音也許是因為過於驚慌而變得異常刺耳,讓人恨不得想給他一個大嘴巴子,使其馬上閉嘴。
“快起床了太子,著火啦!”太監急匆匆地朝床邊跑去,誰知一個踉蹌摔了個狗啃泥,還恰好地摔到了太子的床邊。
“小李子?哪裡有火啊?”一個嫵媚的聲音從床上傳來。
“報太子妃,火已經燒到咱們東東宮的門口了,火勢極其迅猛,小的也是差點死在路上了,趕快逃吧,不然就來不及了。”小李子依然保持著摔在地上的姿勢,低著頭一動不動地說著。
床裡的人聽了,過了好一會兒也沒反應,於是小李子忍不住又出聲道“太子妃,趕緊抱著太子跑吧,在我趕來的路上,皇上住的乾乾宮已經燒沒了,要是太子妃不信,小的願用人頭擔保。”小李子還想起了乾乾宮廢墟上空還飛著幾隻烏鴉,這種現象十分奇怪,但和當下逃命又沒有關聯,所以就沒有說。
床裡還是沒有動靜,厚重的黃色床簾密實地擋住了裡麵的情況,雖然小李子心裡心急如焚,但他也不敢站起來,更彆說撩開床簾了。
突然,小李子感到自己的後背一下子變沉重了,身體不住地下沉,但他心中卻是一陣喜悅,這是他每天早上都會感受到的重量,是太子和太子妃出來了。
但,小李子突然感到不對勁,這重量似乎輕了。
按理說人一天的體重是會變的,大約在兩斤之內浮動,但小李子背上所感受到的重量卻不是一兩斤這麼簡單,倒像是少了十多斤,少了個人,少了太子!
想到這裡,小李子的身體就像篩米的篩子一樣抖個不停,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按以往他可以想太之還沒睡醒,或是生病了要躺在床休息,但今晚可不一樣,要是還呆在這裡,被火活活燒死不是早晚的事了嗎?
還是說太子他早就已經死了?不然怎麼從他進來到現在連聲都不出一下?
“小李子?”嫵媚的聲音從他背上傳來,是太子妃的聲音。
“小的在。”小李子說。
“你今天是不舒服嗎?怎麼身體抖個不停?”太子妃問。
“可能是小的剛剛跑太急了,有點喘不上氣了,請太子妃怪罪小的吧。”小李子想強行止住身體的顫抖,但卻是抖得愈發起勁了。
“算了。”太子妃說,說完後,太子妃就從小李子的背上走下來了,小李子的背部壓力頓時一空,也和往常一樣,太子妃下來後就是要離開了。
這時,小李子要是按往常來說的話是不能抬頭的,要等到太子和太子妃都出去後才能起來,但今天實在是太特殊了,太奇怪了。於是便忍不住微微抬了一點頭,使頭與地麵平行,然後眼珠子使勁往上瞪。
小李子看到太子妃了,在這極其有限的視角中看到了太子妃膝蓋以下的小腿,細長又白嫩,正邁著輕盈地腳步朝門口走去。
這是在他的級彆中所能最大限度地看皇室成員的範圍,再大就要砍頭了。
小李子看著太子妃不緊不慢地步伐,看著這雙號稱是天下第一美人的腿快要走出他的視線了,他突然喊住太子妃說道“太子今天還好嗎?”
太子妃的步伐停住了,在小李子的視角中他現在隻能看到她的後腳跟。
“太子……”太子妃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嫵媚,但聽在小李子的耳朵裡則像是死刑行刑前劊子手在其背上抽出的犯由牌一樣,看似背上沒有壓迫了,變舒服了,但內心卻縮成一團。
“你自己去看看吧。”說完,最後的後腳跟也消失在小李子的視角裡。
嘎吱,門開了。
嘎吱,門關了。
門外,太子妃看著正在襲來的火,然後搖身一變,化作一條蚯蚓,往地下一鑽,消失了。
門內,小李子看著密不透風的窗簾,接著輕輕地掀開,像是害怕驚醒年僅四歲的小太子,可當他抱起太子時,火焰便從門口突破進來,飛速地蔓延到整個屋子,甚至點燃了小李子後背的衣服,小李子被這灼熱的火燒得痛苦地慘叫起來,但他抱在懷前的小太子卻冷冰冰的,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宮殿外,一條蚯蚓鑽出了地麵,一隻烏鴉就從天上飛下來,一下子就用爪子捉住了蚯蚓,接著就扇動翅膀往天上飛去,一邊飛,嘴裡還嘎嘎嘎地叫著,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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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從被窩裡叫起,我看了看外麵的天,一片黑,然後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散發著綠色熒光的時針指向四點,於是心想才四點?乾嘛啊?
我接著看向叫我起床的人,戴著黑色方框眼鏡,胖胖的,穿著一件白色球衣,對我說“快起床。”
“去哪?乾嘛?”這人我是認識的,從小玩到大,他這麼晚叫我應該是有急事吧。
“去打架。”他這麼跟我說。
“啥?去打架?”我還坐在床上,一臉懵逼。
“對。”他肯定地說,然後從背包裡掏出一個鐵棍塞到我手裡。
“打誰?”我接過鐵棍,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好家夥,還挺沉,這一棍要是照後腦打過去,不死都殘,小腦都給打麻痹了,下半生再也無法感受下半身了。
“跟我走就行了。”他說完,就走出我的房門,朝外麵走去。
接著畫麵一轉,我就衣著整齊,手拿鐵棒地站在一個露天籃球場上。
“就是這個比!”我朋友也同樣手持鐵棒,並用鐵棒指著正在籃球場上打球的黑人,夜深了,球場上就他一個人在打球。
“他隻有一個人,我們是直接衝還是偷襲?”我一邊用鐵棒按摩著我的手掌,一邊計劃著戰術,卑鄙無恥的特性在我身上暴露無遺。
“我們先用鐵棒把兩邊的鐵門給卡死,然後進去打他。”我朋友說。
不愧是身經百戰的人,懂得開戰前要先封死敵方的退路。我心裡讚歎道。
接著我們就把手裡的兩根鐵棒分彆卡在兩側的鐵門的把手上,然後我接著問我朋友“那我們用什麼打他,趕緊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