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黑影說話了。
原來這是我的一位舍友,他背著一個比他人還高的大書包跟我打招呼,而且他的皮膚還十分黝黑,遠遠看去,這讓他和書包融為了一體,接著我們就一起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我看到宿舍門上方的玻璃正透出著光,看來已經有人先回宿舍了。
我打開宿舍門,果不其然,宿舍裡有一個人正對著電腦在敲打著什麼。
“hi,回來了。”他轉頭看向我們。
“嗯,回來了。”我說著,把書包往自己的桌子上一丟,然後爬上床開始玩手機。
“吃點宵夜先。”和我一起回來的舍友也把他那巨大的書包往桌上放,接著拉開拉鏈從裡麵往外掏東西。
一個麵包、兩個麵包、三個麵包、四個麵包、五個麵包、六個麵包。
我在床上看著他從書包裡掏出一個個跟三塊錢大農夫山泉一般大的麵包,而書包也隨著他往外掏出這些麵包變得乾癟起來。
“這麼多,你吃的完嗎?”我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側著身子看著他說。
“你猜我買了幾個包?”他說。
我一聽到他這麼說,就馬上推測出他不知買了六個包,於是我說“七個。”
“不對,是七個加三個,等於九個。”他說著,又從書包裡掏出三個麵包,他的書包也徹底地乾癟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個在玩電腦的舍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
“呼,吃完了,好飽啊。”那個買了九個大麵包的舍友在吃完了那九個大麵包後說。
“啊,好困啊。”正在玩電腦的舍友突然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而且才說完,他的頭就低了下去。
“他睡著了,我們捉弄一下他吧。”或許是吃飽了沒事乾,那個舍友向我提出了這麼一個提議。
“你自己弄吧,我不想下床。”我在床上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們。
他站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正在睡覺的舍友旁邊,正在睡覺的那個舍友低著頭,全然不知有人已經來到了距離他不足一米的地方。
“先把他眼鏡取了。”舍友一邊自言自語地說,一邊伸手把他的眼鏡摘了下來。
可剛把眼鏡脫了還沒來得及放到一邊,這個睡著的舍友突然醒了,整個人從椅子上彈射起來,然後對著手裡還拿著他的眼鏡的舍友大喊道“拍視頻了!”
“拍視頻!”剛剛還是很輕手輕腳、努力控製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響的舍友像是接收到了什麼指令一般,從安靜模式調成了吵鬨模式,而且還是瘋狂到癲狂的級彆。
隻見他把眼鏡一扔,接著馬上轉身衝出了宿舍,在衝出去的過程中,嘴裡還在叫喚著一些不明所以的聲音。
“拍視頻咯。”和跑出去的舍友一樣,這個才睡了沒一分鐘的舍友也像打了雞血一樣,追著跑出去的舍友也跑出去了,肩上還扛著一台從不知哪裡掏出來的攝像機。
“搞毛啊?”我在床上看著這反差極大的一幕,心想這簡直像夢一樣。(然而這就是在做夢)
我也跟著他們出去了,跑出宿舍,跑過長長的走廊,來到澡堂裡,我又看到了震驚的一幕。
那個皮膚黝黑的舍友把衣服脫了,隻穿條內褲在澡堂中央的空地上“撞來撞去”。
為什麼說是“撞來撞去”呢?
因為澡堂的中央擺著一個個五顏六色的塑料桶,裡麵裝著各種各樣的毛巾、牙刷和漱口杯之類的東西,然而現在已經被我舍友在裡麵撞來撞去,把一個個桶都給撞翻了,裡麵的東西都掉了出來,散落一地。
這還不是最震驚的,最讓我吃驚的是,我的舍友把衣服脫了,露出了他和他黝黑的皮膚形成強烈反差的白皮膚,沒被衣服掩蓋的皮膚是黑色的,被衣服掩蓋住的皮膚是白色的,這……這簡直就是……
簡直就是一個黑白人。
簡直就是一個人形斑馬。
簡直就是一個人形足球。
“好好好,來來來,看鏡頭,好好好,這個鏡頭不錯,再來一個特寫,好好好,遠景來一個。”扛著攝像機的舍友圍著撞來撞去的舍友在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