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那位女生的臉突然就紅了,然後雙手捂住了臉。
我就說嘛,不要亂傳。
不過,課表還是亂傳中,那位女生在捂住臉前,迅速地把課表傳給了她左邊同樣也是女生的同桌。
又一位女生紅了臉,捂了臉。
突然,下課了。
下課後就該去飯堂吃飯了,我開始收拾書包。
這時,一個同學走來,把一台手機遞給我說“幫我拿一下,帶回宿舍再給我,我身上沒口袋。”
這個同學我有印象,是我的高中同學,姓氏的開頭是s,是一個長相常常會被誤以為是某個少數民族的漢族人。
我看了看他,說“你不是有褲袋嗎?”
“你看,半個手機都漏在外麵了。”他把手機揣到口袋裡,確實是漏了半個手機出來。
“不行,不帶就是不帶。”我說著,起身往樓下走去。
在我下樓的過程中,他還是一直跟著我旁邊,要我給他帶手機。
“不帶就是不帶。”我說著,就來到了一樓。
在一樓的樓梯口的兩邊分彆站著兩個學生,兩人的手臂上都綁著一個紅臂帶,手上還拿著一個金屬探測儀對著經過的人一頓亂掃。
他們這是在乾什麼?
是在檢查學生身上有沒有帶手機吧?
還好我沒帶。
不過另一個人就要慌了吧。
我看向旁邊的同學,他臉上果然露出了慌張的表情。
我們倆經過了樓梯口,那兩個人手中的探測儀也在我們身上掃過了,但卻沒發出一點聲音。
我們就這樣順利通過了檢查,而他臉上也露出了放鬆的表情。
我們繼續朝著飯堂走去,本以為就這樣結束了,他也沒再纏著我要我幫他帶手機了。
事情似乎就這麼過去了。
不過,又有兩個人攔下我們,或是說隻攔下了他。
這兩個人和樓梯口的那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區彆就隻有他們手臂上沒有紅臂帶,手上也沒有黑色的金屬探測儀。
“同學,你帶手機了是吧,跟我們走一趟吧。”他們兩個說著,接著不由分說地把那個同學一人一個手臂地架走了。
我看著同學離去的身影,慶幸著自己沒有帶手機上學。
我繼續往飯堂走去,在快走到飯堂時,我突然發現飯堂門口站著一個戴著黑色方框眼鏡的學生。
他乍一看像一個普通的學生,可仔細一看,他又像是一個偽裝成普通學生,可實際上是一個抓手機的人。
他站著飯堂門口,手上也沒拿飯盒,眼睛不斷地在掃視著路過的學生。
看來真的是來抓手機的。
還好我沒帶手機。
我繼續走著,但越是靠近飯堂,我的心神就越是不安。
我應該沒帶手機吧,我的書包裡應該啥都沒有吧。
我這樣想著,腳步一下加快了,連續超越了許多學生。
不行,我走太快了,行為太異常了,這是心裡有鬼的人才會走這麼快。
走慢點,和旁邊的人保持同一速度,抬起頭,起碼要平視他人的眼睛。
可我的頭卻越來越低,視線範圍中一半是鞋,一半是地麵。
突然,有人叫了一聲等等,這一聲等等中沒有指代的人,但我感覺這一聲等等是在叫我。
“等等”的話音剛落,另一半的地麵上出現了一雙鞋,擋住了我腳下的鞋子的前進方向。
“同學,檢查一下你的書包,看看有沒有帶手機。”他說。
“我怎麼可能帶手機呢?裡麵都是吃飯的碗,筷子和書。”
我一邊說著,一邊把書包裡的東西一件件掏出來,不鏽鋼的雙層飯盒,不鏽鋼的筷子,上課的書和一台白色的蘋果手機。
在我剛掏出手機時,我又馬上把手機塞回書包,然後撒腿就跑了。
我跑進飯堂,然後往樓上跑去,想著找個廁所躲一下。
可無論我再怎麼往上跑,再怎麼尋找廁所,我找到的都是女廁所,而且廁所門口還有女生在排隊等著上廁所。
我不知道爬了幾層樓,跑了幾個廁所。
終於,我找到了一個男廁所。
我跑進去,四個坑位有三個都關著門,還有一個是空著的。
我走進廁所,從書包裡拿出那台蘋果手機,正想著該怎麼隱藏或處理這台手機時,廁所門就被敲響了。
第二個鬨鐘也響了。
我睜開眼,拿起手機把鬨鐘關了,看著關不嚴的窗簾中射入的陽光,心裡一陣舒爽。
還好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