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得很快,快到小賣部老板一點都沒發現少了兩塊木炭。
我拿起一塊擺在前麵賣的木炭看了看,這木炭並不像市場上賣的那種全黑的木炭,隻是“半黑半白”,隻把外麵那圈木燒成黑色,裡麵的木還保留著“新鮮”的樣子,一點燒焦的痕跡都沒有。
這樣的木炭是劣質,當外麵那層炭燒沒後,這根木炭就變成了有水分的木頭,燃燒後就會產生明火和濃煙。
我沒有要買木炭的打算,接著就繞過小賣部繼續往前走去。
走著走著,我就碰到了一個老頭,他麵前有一個坑,坑裡放著一塊木炭,木炭燃起了火,火的上方還冒出絲絲白如牛奶的濃煙。
他就是那位拿或偷走了兩塊木炭的老人,我看著那位老人,心想這煙那麼濃,要是再大點的話就像狼煙一樣了。
我這樣想著,那位老人從身後拿出另一塊木炭並扔下了坑。
火勢瞬間變大了,煙也變大、變濃了,濃得看不見坐在坑前的老人了。
可奇怪的是,煙沒有往上飄走,像是時間定格一樣定在半空。
我走過去,隻見老人用手指塞住一個鼻孔,另一個鼻孔則像吸塵器一樣把煙吸進肺裡,嘴巴張開,吐出在體內過濾後純淨無色的空氣。
(二)
走在一條家附近的人行道上,這條人行道的旁邊是一個往江邊延伸的小綠地,不大但樹還是挺多的,在今天這個夢中,還多了許多脖子上沒有牽繩的狗。
它們快樂地在草地上跑來跑去,而怕狗的我隻能遠離它們,最後我走到了馬路的邊上。
在我走到馬路上時,我看到在我前方也走著兩個人,背著粉色書包,個子矮矮的,應該是附近的小學放學了吧,或許她們也怕狗,所以也走到馬路上來了。
可即便我走到了馬路上,那些狗還是注意到我了,一隻小黃狗從樹林中跑出來,跑到人行道上,遠遠地對著我叫了一聲,接著掉頭回到樹林,換上了另一隻小黑狗跑出來……像是在玩遊戲一樣。
被狗叫著往前走的我不禁地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兒就追上了那兩個小女孩,也剛好可以真正地遠離這些狗了。
我走到了馬路的t型路口處,隻要過了馬路,我就能遠離那些狗好幾十米了,我也快回到家了。
巧合的是,這兩個小女孩也要過馬路,於是我們三人就一起過馬路了。
過了這條馬路就像是從一個世界到了另一個世界,從現實跨越到了超現實,回家的路變得陌生,馬路兩邊的商鋪都變了,變成了一所學校,而那兩個小女孩很自然地走進了那所學校。
原來不是放學,是上學了呀。
除了這兩個小女孩外,也有很多學生往學校門裡走去,看著如此多學生,我莫名地有種也想混進去一起上學的想法。
但從正門進應該不太可能,那些學生都穿著統一的校服,門口兩邊也站著眼神如鷹的保安,或許要找一下沒人把守的側門會比較好進。
我繼續沿著路往前走,沒想到還真有一個沒有保安、甚至連學生都沒有的側門。
我走進門裡,先是往下走了一段樓梯,接著往上又走了一段樓梯,往上的這條樓梯很長,長得有些離譜,再加上整條樓梯上除了我以外也沒有彆人在走,我的心中又莫名地出現了一個想法,這會不會有詐,難道是陷阱?
想到這裡,我馬上掉頭往回跑,在下了一長段樓梯後,接著就是短短的上行樓梯了,隻要走過這段樓梯,我就出去了。
就在此時,一道鐵閘從天花板上降下來,擋住了我前進的道路,同時整條樓梯的燈也變紅了。
果然不對勁。
我走上前抓住鐵閘想要用力往上拉開,可沒想到沒用什麼力就把鐵閘卷回天花板了。
在我出到學校外麵時,天已經黑了,但憑借著路燈,我看到了一群保安正散成一個包圍圈,緩緩朝我這邊走來。
我一出去的話,我的臉會被看到,就算我能逃走,他們也能靠記住我的臉來找到我,這該怎麼辦啊?
但要是我跑得快到連臉都看不清的話……
我跑出去了,快到連臉都變模糊了,我成功從包圍圈的空隙中跑出來,跑回了小區裡。
雖然我跑出去了,但我跑得太快了,以至於我身後出現了黃紅相間的閃電,在夜晚中清晰地標記了我逃跑的路線。
若是我就這樣回家的話,閃電會指向我家的位置,那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被人甕中抓鱉了?
所以我在回到小區後馬上減速,變回平常不會激發出閃電的速度,讓自己變成一個在小區裡散步、啥也不知道的業主。
那群保安很快就來到了小區裡並挨家挨戶地查著。
他們查著,我就在小區的路上走著,有時在草叢裡蹲著。
在草叢裡蹲著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趾高氣揚的人,他穿著西裝,梳著油頭,挺著個大肚子對著一位正在給草地澆水的綠化工說,“這片草地給我淋濕一點,我走的時候就會舒服一點。”
綠化工也按照他說的把草地來回淋了好幾遍,然後就走了,隻剩下那位大肚子在笑嘻嘻。
這時,我從草叢裡跑出來,跑得十分快,身後的閃電也隨之迸發出來,我在草地上來回跑了幾圈,草地上的水馬上被閃電給蒸發掉了。
那位大肚子瞬間就笑不出來了。
我感覺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那些保安應該已經走了吧,於是我回到家門口,可門口還有一個人,然後我又走回小區裡了。
這時,一個東西砸中了我的頭,從右往左,斜斜地擊中了我的太陽穴,砸得我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我以為這是樹上的果子熟了掉下來,但從速度和力度上來說,除非這是一棵長到平流層的樹才有可能會產生這樣的效果。
倒在地上的我往前看去,我看到了那個砸到我的東西了,是一顆果核,像是黑布林的果核,同時我也看到了一個人,他戴著帽子,穿著黑衣服,看起來就是剛剛站在我家門口的人。
我衝向前,爆發出快到連我自己都控製不了方向和目的地的速度,我就撞上了那個人並攔腰抱起來,接著我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當我能再次看到東西時,我又看見了那個人,他的衣服還那個樣子,就是帽子沒了,我看見了她的臉和頭發,原來是一個女人。
一個沒了下半身的女人。
她張開嘴巴,說道“你把我抱起來的時候速度接近了光速,所以我的上半身也加速到了一樣的速度,而我的下半身因為慣性還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