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想了想,畢恭畢敬的說“快7日了”
7日?嵐妍初心中不免疑惑,現在雖是夏季,可官牢卻終年較冷,空氣也不流通。常理來看,7日屍體本不該腐爛的如此之快啊。可這具屍體,外衣和皮膚已經全部腐爛,上麵還時不時有蠅蟲飛過,完全不合常理。
想著,嵐妍初彎下身看了看屍體。
趙建見她疑惑的眼神,心虛的低了頭,手也無處安放。不想,被一旁的澤若看在了眼裡。
見嵐妍初和陸珩走近屍體,趙建趕忙說道“這占國使節死的蹊蹺,下官也不敢隨意轉移屍體,就一直放在這了。”
陸珩聽罷,沒有言語,隻是簡易的打量了他,便緊緊的看著嵐妍初去驗屍。
僅僅用手輕輕撩開了基本快消失的衣袍,那腥臭味便更加濃鬱。嵐妍初鎖緊了眉,強忍著繼續撩開衣服。不一會,破爛的衣服便全部撩開了,從裡麵也飛出了大量蠅蟲。
嵐妍初隻感覺到了惡心
看了看傷口和凝血,心中便有了數。直身站了起來,理了理因彎下弄皺的衣服。
又瞟向陸珩,給了一個眼神。
見他點頭,便轉身對澤若說道“把他葬好”
還未等答話,便從懷前拿出一條白色繡花的手帕,細細的擦拭著手。
陸珩依然盯著她看,看她認真的動作和嫌棄的眼神,眼神再次閃過一股流光。
見澤若安排人抬走莫程準備安葬,趙建那油膩的頭上流下了冷汗,著急的說道“大,大人,這案子還未查清,為何就這麼葬了呀。再說,這本就是死罪,如此結案不就好了嗎?省事省力,您說是吧”
說罷,眯著眼睛衝著還在擦手的女子猥瑣的笑了笑。
嵐妍初望著趙建那眯起來的眼睛,內心一陣反感,直接懟道
“何時我錦衣衛辦事,需要趙大人如此指點了。”
還未等趙建回話,再次說道
“你還是做好你的本分,少摻和為好”
聽罷,趙建的笑漸漸僵硬,無奈也隻能說道
“是是,大人說的是。”
又用清冷的眸子盯了他一眼,便轉過身,對陸珩笑著說道
“大人,可以走了。”
見她不滿就懟的模樣,陸珩嘴角微微上揚。
這個女人,有點意思。
沒有回話,轉身便直接出了牢房。嵐妍初也快快跟了過去,不給趙建一點回應。那男子臉上逐顯憤怒,一股火燒在胸膛。他堂堂良州都督,如今竟要對一個小小的女錦衣衛畢恭畢敬。最關鍵的不是錦衣衛,而是個娘們!
望著嵐妍初離開的方向,趙建暗暗發誓有一天,定要把她弄在身下好好泄氣!!
“哼!”想著,便將袖子猛的一甩,憤怒的走了出去。
澤若已經去安排安葬,隻剩陸珩和嵐妍初走在街上。相比剛才,嵐妍初的臉色柔和了些。
想起剛才的發現,便立刻將想法告訴陸珩“大人,方才趙大人說屍體已經放置了近7日。可現在才是初夏,況且官牢向來寒冷難耐,怎麼可能才7日身體便會如此腐爛。再者,我從這莫程的屍體聞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隻是屍體的腥臭味過於濃鬱,我也問不出是什麼味道。我想屍體腐爛跟著這股子味道定有聯係,而且趙大人在說時,雙眼飄渺,明顯的心虛。大人,屬下猜想莫程的死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聽罷,陸珩點了點頭,隨即說道“還有彆的發現嗎”
他可是有彆的發現,於是用戲謔的眼光看著她。
彆的?嵐妍初皺了皺眉,仔細的回想。剛才自己一股腦隻關注了這個,想儘力發現,彆的倒是忘看了。
陸珩見嵐妍初沒有說話,微微一笑,想著是她想不出來了。
便說道“我略微看了一下莫程的傷口,脖子上有兩道,身上有五六道,處處都是致命的傷口。而且傷口及其狹窄,絕非是利刀所傷。況且屍體腐爛這種程度傷口依然清晰可見,這傷的深度也是不可預估的。現在還有此等奇異的利器倒是罕見。”
嵐妍初認真的聽著,傷口?這點倒是疏忽了。
陸珩看了看她,不屑的說道“還未全部檢驗清楚便直接下葬,你對自己的勘查能力還真是自信啊”話語裡滿滿的譏刺
見他又埋汰自己,嵐妍初瞪了瞪他,說道“大人總是這般說我,居心何在啊?”
陸珩扭過臉,對上她那雙憤怒而靈動的眼睛,不自然道“說你蠢”
便冷著臉扭過頭,繼續往前走了。
蠢?嵐妍初的小火苗瞬間燒到了胸口,一陣煩悶。死死的看著陸珩傲氣的步伐不屑道好啊陸珩,你給我等著!
雖是這麼想,身體還是誠實的小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