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那一碗碗腥臭帶著強腐蝕性的毒藥,猶記得她死前他也是這般笑著的。
前世的她全都是與他硬碰硬,哪怕一身傲骨被打碎,在他麵前露出了最狼狽的一麵,她都不曾真正屈服過。
他曾說過“本公子就喜歡看你那不屈的眼神,真的讓本公子有毀了它的衝動。”
於是他研製各種毒藥來用在她身上,她全身千瘡百孔痛不欲生,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唯一完好的隻有那張臉。
他曾輕輕以手背拂過她的臉頰,就像是情人間的呢喃著“這張小臉如此精致漂亮,毀了可惜了。你放心,等你死後,我會將它剝下,製成人皮麵具好好珍藏的。”
現在想起來,穆淩霜依舊覺得頭皮發麻,臉頰好似有毒蛇在攀爬。
‘不,絕不能再落到他手中,逃!一定要逃離他的魔爪!’
穆淩霜的腦中如此叫囂著,她卻忽然低下頭,表現得唯唯諾諾,身體向後瑟縮了一下。
看到她如此,孟逸柯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個反應讓他的興趣消散了大半,剛剛還有股興奮勁兒,想著在這丫頭身上試哪種毒呢,轉眼就提不起勁頭來了。
孟逸柯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回答穆淩霜剛剛的問話,甚至沒了興致再留她。
然他剛興起了這個念頭,就見那小丫頭竟然膽大的自己湊到了盆前,拿起布巾來自顧自的洗漱上了。
當那張瓷白的小臉露出來時,孟逸柯的眸子再次亮了亮。
‘果然是個美人坯子。’
穆淩霜沒有再強硬的對抗,也沒低眉垂眼的唯唯諾諾,而是榮寵不驚無波無瀾靜靜麵對著孟逸柯。
孟逸柯忽然挑高了眉頭,一雙桃花眼裡有了一絲疑惑。
穆淩霜這短短地時間內變化太多太快,讓他摸不清她的性子,也感覺看不透這個人了。
這樣的感覺,既維持住了興奮和興趣,又讓他一時想要再多觀察觀察,看清哪個才是她真實的模樣。
很意外的,他忽然就生出了逗弄這小丫頭的興致。
但這丫頭現在除了一張臉,全身都好臟,這又讓他才到嘴邊的話轉了個彎“有什麼話待你沐浴之後再說罷。”
素來有著嚴重潔癖的他,能拿著布巾想要擦乾淨她的臉已經是極限。
那股子餿臭的味道,讓他隨時隨地都想一瓶化骨散化了她。
要不是她的這張臉皮未來可期,還有她最開始竟然有勇氣私闖他的地盤,孟逸柯覺得自己絕不會容忍她活到現在。
穆淩霜強自鎮定的臉上,終於現出了幾分羞囧。
孟逸柯全部看進眼中,眼神頗有些高深莫測喜怒難辨。
孟逸柯可不會讓穆淩霜占了他的浴桶沐浴,故而隔壁呼嚕震天響的胖子被趕出了自己的房間,穆淩霜被安排住了進去。
孟逸柯才不管此時是什麼時辰,他隻要醒著,那些奴兒就得隨時待命。
一通折騰下來,穆淩霜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然而孟逸柯還覺不夠,饒是折騰了門外的守衛好幾趟,給穆淩霜換了三次洗澡水,又是加牛乳蛋清,又是加花瓣鹽巴。
跟洗剝了即將入鍋的一盤菜似的醃製洗涮好幾遍,這才給了她兩套男裝換洗。
穆淩霜重新站在孟逸柯麵前時,孟逸柯一口茶當時就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