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恒之滿麵譏諷,謝家的小心思他不是不知道。
不僅僅是謝家,其他的也幾乎都一樣。
可是那又如何,他們齊家之所以能在如今這地位,可是跟那位大人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錢本仁看見齊恒之如此神態,心中頓時滿意極了。
他附和道:“那是自然。”
“我準備給謝家一個小小的教訓,免得他們不知道天高地厚。”
齊恒之淡淡掃了錢本仁一眼,明白了他今天的來意,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目的便在於此。
齊恒之接話道:“雖說有祖訓說咱們之間不得內鬥,可是謝家這般行為太過分了。”
“日後若是不收斂,肯定會連累我們其他幾家。”
“伯父你適當給他個警醒便行。”
“想來祖宗也不會怪你的。”
錢本仁得了個滿意的答案,立馬喜笑顏開,接下來便再也無心說什麼,假意客套幾句便找了借口離開。
出了齊家,轉身上馬車的瞬間,錢本仁臉上的笑容就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聲音泛著冷意:“吩咐下去,好好招待下謝家。”
錢本仁甩了甩衣袍,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下。
謝家還什麼都不知道,自以為事情做得天衣無縫。
謝承剛得了鄭旭送來的銀兩,雖說是把貨給了出去,但是他也不算虧。
更何況賣鄭家一個人情也是極好的。
雖說謝家也算是江北望族,可是卻沒有一家願意承認他們。
都有些看不起,唯一的錢家還是趴在謝家身上吃肉喝血。
能有鄭家一個承諾,他已然是賺到了。
謝承心情大好,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發展。
錢家……
謝承眯了眯眼,再讓他蹦躂一段時間。
周景宣去見鄭旭之前,還見了另外一個人。
男人三十五六歲,身上的長衫洗得發白,骨瘦如柴佝僂著身子。
但是雙眼卻迸發出精光。
看見周景宣的時候,徐昭連忙低下了頭。
當初周景宣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做著苦力給人搬東西。
當周景宣把他的意圖說了後,徐昭臉上的皮肉都沒有動一下,擺了擺手道:“你認錯人了。”
“隻是恰好我姓徐而已。”
周景宣看著他笑而不語,良久才說道:“我隻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願意便來找我,若是不願,便當我今天沒來過。”
周景宣給他留了地址,是前幾日薑姒在寧州買下的小院子。
在寧州還不知道要待多久,索性便買了個院子方便。
徐昭看著被塞到手中的地址,不屑一顧,在周景宣轉身後他便將那紙張丟了。
然後繼續乾活。
直到夜幕降臨,他拿著帕子抹掉頭上的汗水,四下無人他又將那寫有地址的紙張偷偷撿了起來,然後揣進懷中。
回到家中他將今日的事情同妻兒父母說了一遍。
屋中一片沉默,最後一家人下了決定。
如今的徐家隻是苟延殘喘,隻算得上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