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八十年前，那豈不是趕上了那慘烈的護國大戰？
趙寒風驚愕間，趙老太爺的聲音依舊沒有停止。
“十五歲，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加上我的中醫天資遠超常人，身手也不弱，便開始了遊蕩華夏帝國的生涯。”
“我手上染過無數敵人的臟血，身上也有幾處敵人留下的傷疤，也曾出手救過一些人，算是看慣了生死。”
“二十歲那年，我路過香江，便碰到了被人追殺的一群人。”
“我出手救人，卻隻救下了一家人，其他人因傷勢過重流血過多而亡。”
“您救下的是我奶奶她們？”聽到這兒，趙寒風開口問了一句。
既然是講關於奶奶的故事，若是和奶奶無關，爺爺應該也不會說的吧？
“對，是你奶奶的家人，霍家人，一共五人，除了一位母親，還有一男三女四個孩子，最大的不過二十一歲。那最小的女孩就是你的奶奶，霍家四小姐，霍憐雲，那時候憐雲才十歲。”
十歲？
聽到這個數字，趙寒風那鄙夷的眼神不受控製的就落在了爺爺的身上。
奶奶才十歲，二十歲的爺爺就打她老人家的主意。
太不要臉了！
察覺到孫子眼神中的鄙夷之色，趙老太爺眉頭一皺，“你看什麼？”
“哦，沒看什麼，您繼續、您繼續。”趙寒風乾乾一笑，擺了擺手示意爺爺繼續講故事。
“因為我是霍家的救命恩人，所以霍家人對我很是感激。”
“而又因為我見慣了生死，想歇息一下，便和霍家人走在了一起。”
“而這一歇息……便是十二年。”
“這十二年中，我獨自經營著一家醫館，自顧自的研習煉藥之術，偶爾和霍家走動一下。”
“你奶奶經常來醫館找我，說是要和我學醫術，我見她醫術天賦雖然不行，卻夠細心，便讓她當了我的助手。”
“助著助著就助成了我奶奶？”趙寒風眼珠子一轉，又一個鄙夷的眼神。
二十加十二，爺爺那時候可是三十二歲了。
可奶奶才二十二歲。
三十二的老爺們，娶二十二歲的大姑娘，爺爺這是老牛吃嫩草啊！
“你什麼眼神？我這一生就娶了你奶奶一個女人，其他女人更是碰都沒碰一下！我們的愛情生涯足有一甲子以上！是你小子有資格說的！”
許是被孫子第二次鄙視，趙老太爺立馬就炸了，抬手甩出一記鍋蓋，拍的趙寒風齜牙咧嘴的卻不敢還口。
爺爺說的對，六十年以上的愛情，確實不是他這個十八歲少年有資格評說的。
“過了兩年，1958年，你奶奶二十二四歲的時候，我和她正式結婚。”
“可結了婚後，我才發現你奶奶的不對勁。”
“她的膽子很小，怕黑、怕閃電、怕槍聲，更怕血。”
“後來我詳細詢問才知道，你奶奶竟然一直記得她十歲之時那些人慘死於眼前的淒慘血腥場麵，所以她最怕見到的就是赤紅色的人血。”
“可即便是怕血，她當我助手的時候卻依舊咬牙堅持，我卻根本就沒有發現。”
“為了不讓你奶奶見血，我關了醫館大部分的業務，隻醫治不見血的病。”
“為了陪她不讓她害怕，我定下了不出診的規矩。”
“甚至為了她的安全，我選擇了不要孩子。”
“就這樣，我們兩個渡過了十五年舉案齊眉的生活。”
“也就是這一年，你奶奶見她沒什麼事情了，便說一定要給我生個孩子，甚至以死相逼。”
“我見她沒什麼事情，便也同意了。”
“可是就在你爸出生的那一天，始料未及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聽到這，趙寒風耳朵支棱起來，知道他要聽到為何一直看不到奶奶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