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兒“嗯”了一聲就出去了。
我擔心得早膳都不大想吃,隻喝了一碗甜豆漿,小半段油條。鶯兒剛把碗碟撤下,趙太醫就跟著鵲兒進了景仁宮,我忙拉了趙太醫到屋子裡頭,問:“皇上的身子到底怎麼樣了?”
趙太醫一臉狼狽,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並未覺出不妥。
他輕輕一晃胳膊,我這才發覺自己的手正死死地握住他的手腕,一掙眉,忙鬆開手來,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著急了,”低眸靜了一會兒,便又道,“聽鶯兒說皇上今早去了太廟?”
趙太醫望住我點頭,“是去了。”
我驚道:“皇上不是發熱、頭風嗎?這個時候不好好休息就罷了,如何還能舟車勞頓去太廟呢?!”
趙太醫道:“這是老佛爺的意思。”
我一蹙眉,“老佛爺?”
趙太醫道:“仿佛是今日一早瑨妃娘娘晨昏定省時跟老佛爺提起昨晚是雙星伴月的難得奇景,老佛爺詢問欽天監,欽天監說無法判定吉凶,因而老佛爺便讓皇上早朝後去太廟拜祭一下,”又道,“不過娘娘不必太過憂心,臣已經給皇上用藥了,皇上今兒氣色看上去不錯。”
我稍稍安心。
思索須臾,我又問:“瑨妃?”
趙太醫道:“是,這些事情臣也是聽瑾貴人說的。”
難道瑨妃是把昨晚自己沒能成功回到現代的責任全都推怪到了我的身上?
瑨妃也知道傷害載湉比起傷害我更能讓我難過,簡直太過分了!
我深吸一口氣,緩一緩情緒問趙太醫:“姐姐怎麼樣了?她可有話要你帶給我?”
趙太醫道:“瑾貴人隻叫娘娘保重自身。”
我問:“就這樣?”
趙太醫道:“瑾貴人還道了一句,惟有清心寡欲,方能高枕無憂。”
子玉這話倒的確說得恰逢其時。
我笑,“曉得了。”
趙太醫點頭。
我想了想,含笑道:“也請趙太醫幫我帶個消息給姐姐。”
趙太醫問:“什麼?”
我附耳上去說了幾句。
趙太醫聽後一臉驚訝問我:“真的?”
我微笑,“自然。”
趙太醫道:“這可是犯了後宮大忌。”
我笑,“我被禁足,這事自然還要姐姐出手,否則有些人終不知天高地厚。”
趙太醫道:“此話一定帶到。”
我點頭。
隨後又叫鶯兒將他送出去。
鵲兒跑進來問我:“娘娘方才說了什麼,趙太醫怎麼是這樣的表情?”
我笑,“沒什麼,就是說了點實情罷了。”
不過就是把昨晚五官靈台郎在瑨妃鹹福宮徹夜未歸之事告訴了趙太醫罷了,又謊稱今晚子時他們一定還會在鹹福宮相會,讓子玉悄悄地領著慈禧去捉人,五官靈台郎的官兒恐怕是做不了了,至於瑨妃,慈禧還是會留她命的,畢竟她也沒威脅到慈禧什麼,最多跟我一樣被禁足,慈禧如今最大的眼中釘是我,她還犯不著惹了眾怒。
我還有理智,也並不是想要了瑨妃的命,隻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順便給載湉出口氣,更想徹底絕了她要不管不顧回現代的可怕念頭。
本來我也是不必做得這麼絕,但是她竟敢用載湉開刀來告誡我,那麼我就必須也要讓她失去點什麼。
告訴她我的底線在哪兒,告訴她我也不是好惹的。
半晌,我在案上寫了一封信,上頭就是說相約五官靈台郎子時再聚鹹福宮有要事相商,署名是瑨妃。
折好了讓鵲兒小心送到欽天監,我又害怕五官靈台郎能看出瑨妃的筆跡,就囑咐了鵲兒送信時一定要透露一些特彆的消息給五官靈台郎。
鵲兒聽了,為難道:“娘娘,你要奴婢故意告訴大人瑨妃的手受傷了,這封信是有人代筆,大人他會信嗎?”
我含笑,“隻要你裝作無意一些,他自然就會信。”
鵲兒不解問:“可是娘娘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看著她,想了想,道:“因為事關重大,我此刻不能告訴你,早晚明兒你就會知道緣由了。”
鵲兒眨巴兩下眼睛,“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