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同罪女戰江山!
黃昏已至,天際湧上一層晚霞。
此時已過酉時。
兩具屍體確實有一致的作案時間——均為酉時左右。凶手不惜用陰謀引走大理寺眾人,隻因為他們遲遲不走,而人又必須在酉時被殺。
這是怎樣惡毒的執念?莫華忽然有些心悸,預感自己不應該了解這背後的原因。
可是事不宜遲,他們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有做——先前便推論出的,井下的暗道還未查看。
“屍體不是拋屍入井的,而是本來就在井底被殺的。井下有暗道。”莫華簡單用兩句話概括了這個推論。
眾人多半也已猜想出這個結論
“依你看,我們現在是不是該下去查看暗道?”張廷尉問她。
“凶手會不會在下麵?”一旁的周景有些擔心。
“應該不會。”莫華說,“凶手既然用了調虎離山之計,必是畏懼我們的。現在應該已經從暗道離開了。並且有一件事非常重要——小素在井下死的,她又是什麼時候進去的?凶手為了讓人在固定的時間被殺,下麵……”
“很有可能禁錮著還未被殺的人!”張廷尉接了後話。
“不過這個也不一定,小素今天午後還在家。”莫華想了想,又說,“但是我想下麵大概率還有屍體。”
“為什麼!”眾人驚駭。
“每日殺一人,攢足九九八十一日,便可修煉成魔——這不是醃臢的民間小說裡常有的說法嗎?如今我們怕是在其中一日打斷他們了。就是不知道,是第幾日呢?應該不至於,正好才是第二日吧。”莫華說。
“天呐,下麵可能有無數之前我們未發現的,同樣每日酉時死於下腹刀傷的年輕女子!”周景嘴快,一溜說了一長串。
借此機會,莫華瞟了眼那老太婆——她麵容平靜得很,完全沒有被案情現狀嚇到,隻是安靜地聽著。
莫華又移回了視線,狀似無意地說“不需要很多人下去,有膽量的下去,沒膽量的負責把這兩個人帶回大理寺。”手指自然是老太婆,以及馬大黑。
馬大黑有些憤懣“為什麼還要帶我?我不是證人嗎?”
“沒說你是嫌犯。”莫華看了他一眼,腦海裡瞬間湧入那一拳的暴戾場景,勉強清除那個畫麵,才又說“方才你所說口供,應給大理寺專審捕頭重複一遍,留下案宗。”
雖然這麼說,但莫華突然有這樣的想法那最大的幕後凶手,那個神棍,不會就是馬大黑自己吧!
唉,純屬胡亂推測,現在還不得而知。
大部分人選擇了回大理寺,留下的隻有張廷尉,侍從福安,莫華,周景,瑞王李思齊,還有僅僅三個小捕快。
眾人剛剛都關注於案情進展,沒有人留意那個擋了馬大黑一拳,又給莫華做了人形肉墊,還能自己完好無缺地站起來的“不認識的捕快”李思齊。
其實後背上傳來的劇痛讓李思齊隱隱有些僵直。待眾人散的散走的走,僅留這幾人時,他終於開口“對不住,我剛剛有些受傷,現在怕是不能陪諸位下井了。”
張廷尉一驚,頓時起了滿頭冷汗——這個是瑞王啊,王爺剛剛受了傷,自己竟然給忘了。
莫華也是一思忖,覺得這個替自己擋傷的人屬實可憐,為了讓自己有威脅他守秘密的資本,她主動提出“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我先帶你去醫館?這邊有廷尉大人和諸位兄弟在也是一樣的。”
“不行,多派幾個兄弟,安全地把王……王兄弟送回大理寺醫治吧。”張廷尉差點說漏嘴。
“不用,”李思齊說,“我想我可以幫你們在井上望望風。順便,若你們下去了上不來,我還能把你們一個個拉上來。”說完還頗覺好笑地笑了笑。
天呐!王爺乾起了給捕快放風的工作,張廷尉隻覺得自己快尷尬瘋了。
沒有辦法,他隻能裝作沒有任何想法,轉身第一個順著井繩下了井。
莫華倒是很滿意李思齊肯呆在井邊彆走,待她上來找他,一定得提前把碧瞳這事兒說清楚。
眾人依次下井,王爺身邊似乎沒了彆人。
已經完全入夜,水井周邊幾乎是漆黑一片,隻能依稀借著月光辯識景物。
李思齊不知道做了個什麼手勢,幾個暗衛突然從暗中出現,跪在他麵前。
李思齊不知道囑咐了幾句什麼,又從暗衛手中接過活血化瘀的藥物,這才讓他們離開。
而沒過多久,一個小少年也從樹林裡鑽了出來,雖不如暗衛無聲無息,卻也腳步飛健。
黃英霖問李思齊“王爺,你就在這兒守著他們?我們替他們放風不就得了。”
“剛剛在這裡的人沒看見凶手嗎?”李思齊沒有回答他,這麼問。
“暗衛沒動手。”黃英霖皺了皺眉,“這種事情,王爺還是彆參與了吧,橫生枝節。”
李思齊沉默了半響,知道暗衛有自己的做事準則,就算妙齡少女被殺,不到關係自己安危的事情,他們絕不會貿然暴露。他隻好問了句“是蒲蓮村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