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人保持沉默了好一會兒，林璃就這樣看著他，一個字沒說，但她那眼神又對月昭充滿了期待，仿佛她不容許月昭拒絕一樣，月昭也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最終，還是林璃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強笑道:“你不用說，我知道了。”
“……會的！”月昭不願意傷害她，畢竟剛才還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現在如果傷害她，那他成什麼了？所以最終也很艱難地給了她一個答案。
這個答案似乎有點出乎林璃的意料，所以在她聽到的那一刻，她隻覺得聽錯了，理解錯了月昭的意思。
所以她又追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我說隻要你不嫌棄我現在這個樣子，我就願意和你在一起。”這句話對月昭來講，絕對是一生中說過的最艱難的一句話。
他現在終於體會到做一個好人的難處了，也明白受人恩惠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當真？”林璃欣喜之際，眼中淚光閃爍，心情十分地激動，雙手主動抓上了月昭的手。
月昭想撤開被她抓住的手，但最終又還是放棄了。
“當真。”月昭認真地點頭。
“謝謝你！”林璃得到答案後，很快收斂神態，放開了雙手，道:“雖然我知道你說這話隻是為了讓我開心，並非出於真心，但我依舊很感激你！”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看樣子好像是中了毒。”月昭問。
“嗯。”林璃沒有多言，隻是一個點頭，算是回應了月昭。
“能詳細說說嗎？或許我能幫你想到辦法呢。”
“哼，說到底你們男的，還不是都很在意一個女生的臉蛋容貌，剛才你怎麼說的，忘了嗎？”林璃很快就不悅，哼到。
月昭沒想到她說變臉就變臉，但又不能多說什麼，隻能靜靜地受著她的氣。
“要是能有辦法，我早就嘗試了，何必等到現在？”
“這樣說來，那你是對自己的情況非常了解了？既然如此，那為何又不細細跟我說一遍呢？你覺得已經沒有了辦法，可在我看來，又不一定了？”月昭道:“每個人的信息範圍總是不同的，你總不會覺得自己就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那種人吧？”
“如果我告訴你，這是我自己主動想要這樣的呢？”林璃突然古怪地一笑。
“什麼！”
月昭愕然。
“我這張臉之所以變成這樣，完全就是我想這樣做。”
月昭難以相信這樣的話，這樣的事實。
縱使林璃已經說了兩遍了，他也依舊不相信。
“彆說笑了，還是說真話吧！”
“嗬嗬，這世間可真是好笑，真話沒人信，假話卻人人信！”
“為什麼呢？為什麼你要這樣做？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嗎？”月昭眉頭皺得很深。
“好處……當然有。”林璃有點近乎發狂地大笑道:“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為我娘報仇，隻有這樣，我才能親自手刃我的殺母仇人！”
“你是不是覺得，現在的我，很可怕，也很可惡，醜陋至極？”
月昭看著她，搖搖頭，隻覺得現在的林璃有些可憐。
“你一定經曆過很大的痛苦和打擊，承受過非同一般的傷害，否則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