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要明白,從善如登,從惡如崩,力量更大,可以平更多的惡,但也可以行更大的惡。此番出門,想必你已經見到了很多善惡,也有很多你無法理解的事情。
有了更強的力量,你會如何做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如何確定這一劍不會斬錯。
或者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成了惡的幫凶?
隻站立場,不問對錯,可對?
謝晨反複看了好幾遍,然後疊好放到了麵前的那個布袋裡。
那裡麵現在已經有兩封信了。
那晚本來他記得這個布袋掉到了地上,裡麵的東西也掉出來了,他記得他意識的最後,就是眼前布袋裡那個銅錢外繡著的一個曦字。
打開曹曦寫的信,一手清秀的字體,一看就是出自曹曦之手。
裡麵都是說的謝晨走後寒山村裡發生的有趣的事情,比如一個學生跑到謝嬸那兒偷酒喝,被謝嬸發現一路打回了家,然後又被他爹揍了一頓;或者是在學堂上又學了些什麼呀。
還說她跟謝晨一樣,每天也早早的起來跑步,就沿著謝晨之前跑的路,爹爹都說她最近都長高了好多,就是不知道謝晨哥哥現在怎麼樣了。
又說劉蠻家的大黃狗現在已經不會追著咬她了,乖的很,有誰敢欺負她阿黃就會去咬誰。
謝嬸也寫了幾段,就接在曹曦的後麵,想來兩人寫的時候在一起。
大概就是讓他趕緊外麵注意安全,玩兒夠了就趕緊滾回去。
要是路過京城的話一定要去看看澗風,要是敢再叫他柴秀才就打死你。如果遇到那個什麼叫楚齊的,打得過他,就揍他一頓,上次住宿的錢都沒給,七八個人吃飯住宿喝酒的,都有一兩多銀子了!
還說上回那個叫胡保金的商人,又來了好幾次,每次來都買好多杏花酒,居然還主動加價,家裡的生意越來越好做了……
看來先生沒告訴娘事情的全部,不然信裡肯定不會是這些東西。
謝晨看著信,笑的嘴都合不攏,很幸福的笑,本來還很虛弱的身體一下子好像也充滿了活力。
劉蠻也有信,一封是曹先生的,他爹也有一封,上麵好像還有打濕的痕跡。
謝晨把信都小心的捋好,然後放回信封裡,交給劉蠻保管好。
另一邊,懷驥和鐘離瑤收到的信就簡單多了。
先是表達了一番感謝,曹靜之好像一點也不擔心謝晨,告訴他們一切跟謝晨但說無妨。然後還跟懷驥說了接下來的路線,直接西行,從滄州南下,然後一路去往觀江城。
有一封信,要交給懷安謹莊主。
曹先生與莊主的事情懷驥不關心,但是他信中有句話,讓懷驥和鐘離瑤都有些疑惑。
“等你們收到信時,謝晨應該已經醒了,那晚的事情你們可以如實告訴他。此後路程,還望懷先生對他們的關照更少一些,非他們的生死關頭,最好不要露麵,其餘諸事,讓他們自便行事即可。”
後麵的並沒有什麼,關鍵是前麵一句,他怎麼知道信倒是謝晨肯定已經醒了?
不過信中既然說了,可以告訴謝晨,剛好他們也可以問問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