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霜索!
側頭對暗聽道“去追他回來!”
暗聽拱手領命,出門下山追去。
尊主餘怒未消,肅然望著莫行道“莫行,你該知道怎麼做。”
“違逆尊主者死。”莫行答道,伏地與尊主叩了三次,“莫行不能臟了尊主的地,自會找地方了結自己。”
說罷,起身出了尊主屋門。
“且慢。”一人出聲阻道,卻是子卿。
子卿攔下莫行,雙膝跪於門口,對屋內拱手道“尊主,莫行此次雖然擅作主張,但皆因憂心尊主龍體之故,其情可憫,望尊主三思。”
尊主在屋內,並未言語。
旁邊餘興亦跪道“莫行多年跟隨尊主,忠心耿耿,其心可鑒,望尊主再給他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
尊主望了望他二人,對門外道“莫行。”
“在。”莫行就在門外複跪於地。
“念你一心護主,多年勞苦,今日便免你一死。”尊主道。
“莫行、謝尊主隆恩。”莫行伏地拜倒。
“不過,以後你便離開馳天莊,不用再回來了。”尊主道。
“……”莫行愣在當場,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子卿與餘興深知尊主脾性,此番如此,已是格外開恩,亦不敢再多言。
“尊主、莫行不能再侍奉您,”莫行再次伏地叩頭,聲音卻有些哽咽,“您、多多保重……”
立起身來,再次跪倒,行了一回大禮,轉身戀戀而去。
幽絕夜半離開馳天莊,一路急急奔走。
來至一處城鎮,挑了一匹良馬,向著東海絕塵而去。
一路既不入店,也不暫歇,餓了便啃幾口隨身乾糧,渴了隻就路邊河流中飲幾口水,又繼續策馬疾行。
忽聞一人在後呼道“幽絕,停下!”
回頭看時,卻是暗聽。
隻見他步履如飛,正向自己奔來。
“何事?”幽絕勒住馬身,掉轉頭來。
看暗聽風塵撲麵,想是一路亦不曾停留,難道師父他有何差池?
想至此處,心中大驚,忙道“師父怎麼樣了?”
“尊主無恙。”暗聽已至幽絕馬前,亦停下腳步。
幽絕聽得此言,方鬆了一口氣。
“尊主命我前來,讓你與我同回馳天莊。”暗聽道。
“有甚急事嗎?”幽絕道。
“尊主不願你去東海以身犯險,讓你即刻與我回去。”暗聽道。
“幽絕一定會取到神龜之心,請師父放心。”幽絕道。
“你有話,可自與尊主說明,我既領了命,今日必要帶你回去複命。”暗聽道。
“那就要看你可攔得住我了!”幽絕道,牽轉馬頭,向前奔出。
暗聽伸出雙手,袖中飛出兩縷白色絲線,直向幽絕卷去。
幽絕猿杖已在手中,白光乍現,兩縷白線斷落在地。
然而暗聽多年跟隨尊主左右,豈是泛泛之輩。
運起內力,七道手腕粗細的白繩飛卷而出,兩道卷向奔跑的馬腿,其餘五道分彆卷向幽絕雙腿雙手並手中猿杖。
那馬哪裡避得開,被白繩勒住四條腿,整個摔出。
幽絕躍身而起,卻被纏住一條右腿。
暗聽不僅徒步之速賽過千裡良駒,攻擊閃避之速亦是迅疾無比。
當下右手一抖,一道白繩瞬間化作七尺利刃,已逼至幽絕臉前。
幽絕亦不閃避,自手杖上的赤紅猿眼中射出一道紅光,將那道七尺利刃打偏至一旁。
忽覺身上一緊,雙臂被兩道自後而來的白繩縛住,緊緊貼住身體兩側。
“隨我回去吧。”暗聽道。
“哼,這樣就能困住我嗎?”幽絕冷聲道。
閉上雙眼,驅動法力,白光如刀,將身上白繩切得粉碎。
揚起手杖,揮出一記春山雪練,白光如柱,其速如流星一瞬,以暗聽之快,竟未能避開。
暗聽手捂左肩,直跌出三尺來遠。
“回去好好照看師父,幽絕一定會帶著神龜之心回馳天莊的!”話音未落,幽絕身形已在一丈開外。
七日後,幽絕終於來到了東海之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