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憑這樣,是無法殺了這兩個妖物的。
“我久困於青龍封印,如今封印破去不久,還未能完全恢複,剛才的東風解並沒能發揮真正的威力。”麒麟道,“待我再調整調整,應該足以對付他們。”
“臭麒麟!你這個該死的家夥!總是壞我的事!太可惡了!要是讓我……”朱厭暴躁地大罵起來。
麒麟打斷它道“你要是再這麼聒噪,我便加一道禁聲的封印如何?”
朱厭頓住了聲,罵了一聲“該死”,就不再出聲了。
幽絕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塗河洞主的長鞭和活閻王的諸鬼消散已經同時卷來。
幽絕連忙張開玉絕光壁。
青色的光壁在勁風中微微搖晃,但並未破碎。
“來吧,這一次是萬物競。”麒麟道。
幽絕依言揮出猿杖,玉絕光壁撤去,洶湧的青光直卷活閻王與塗河洞主。
萬物競之凶猛遠超方才的東風解,活閻王一聲“小心”還未及出口,就被突如其來的青光撞得飛了出去。
塗河洞主也是一樣。
兩人仰躺在地,四肢五臟都傳來陣陣疼痛。
活閻王躍起身來,紅著眼睛,大吼一聲“我殺了你!”
隨著這一聲,他蓄積起全部修為,向著幽絕揮出了一記“喑亂洪荒”。
幽絕驅起青色光壁,狂亂如漩渦般的勁風擦著光壁卷入大海,海麵刹那間卷起了兩丈多的巨浪。
“死的是你們!”
幽絕再次揮出一記萬物競,同時卷向站著的活閻王和才剛剛起身一半的塗河洞主。
塗河洞主看來受傷更重,這一擊如此迅猛,他恐怕難逃一劫。
活閻王此時所在的位置距離塗河洞主較遠,自己趕過去恐已不及,情急之下,伸出屍青巨劍挑起了臨近自己的一個尚在暈厥中的漁民,以極快的速度扔向塗河洞主所在之處,欲要用他來替塗河洞主擋去麒麟的攻擊。
青光迅猛難收,直卷而來。
漁民不過是一介凡軀,眼看就要命喪當場。
危急之際,一抹藍影閃來,抱住尚未落地的漁民飛快掠出。
青光擦著榆兒的後背將她撞出,榆兒滾倒在地,漁民也滾到了一旁,好在性命無礙。
活閻王劍挑漁民替塗河洞主阻擋麒麟之力的攻擊,耽誤了時機,被青光撞出三尺來遠。
塗河洞主更是飛出半丈來遠才掉落下來。
二人掙紮幾次,皆無法起身。
幽絕這才鬆了一口氣。
“塗河洞主噬魂之術有違人道,便廢去他的修為吧。”麒麟道。
幽絕冷笑道“你倒好心,我偏要殺了他。”
說著躍至塗河洞主身旁,再次揮起猿杖。
但是,這一次,什麼也沒發生。
“不可殺人。”麒麟道。
“麒麟不愧為仁獸,怪道師父要封印你。”幽絕道。
他試了試朱厭之力,那股炙熱的氣流便隨心而起。
它也知道這個塗河洞主死期已至了。
“受死吧!”幽絕大吼一聲,再次揮動猿杖。
一道銳利的白光撲向近在咫尺、才勉強撐起身子的塗河洞主。
但這白光卻被一個魁梧的身軀擋住了。
活閻王龐大的身軀歪向一邊,胸前滿是鮮血,躺倒在沙地之上。
“大哥!”塗河洞主發出一聲痛心的呼喊,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下撲到了奄奄一息的活閻王身旁。
活閻王睜開了眼,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但終於什麼也沒能說出便咽了氣。
塗河洞主撲倒在他屍身之上悲痛地嚎哭起來。
幽絕聽到體內傳來了一聲歎息。
是麒麟的聲音。
他再次舉起了猿杖“不必傷心,我這就送你去見他。”
忽然不知從哪兒又飛出了無數的、各色各樣的蝴蝶。
再看時,塗河洞主與活閻王都不見了。
幽絕哼道“不過是障眼之法。”
說著便要再次揮動猿杖。
卻忽然看見一個淺藍身影落在了方才塗河洞主和活閻王所在的地方。
“讓開。”幽絕對榆兒道。
榆兒看他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歎了一聲“麒麟本不願殺他,但你卻用朱厭之力殺了他。看來麒麟所鑄的封印,是以你的意誌來左右的。”
幽絕瞥了一眼那一抹藍影,隻道“你倒有些眼力。”
榆兒望著飛舞著的五彩蝴蝶,玩味地道“想不到惡鬼一樣的活閻王,竟然會是這樣的死法。”
幽絕隻冷然地眨了眨眼。
模糊的視線下,她的眉眼不甚清晰。
榆兒卻雙眼清亮地望著幽絕,緩聲道“可見善惡隻在一心,心向惡便生惡,心向善便生善。”
幾隻蝴蝶從他們眼前飛過,消失在昏黃的夕陽之中。
此時他已失了時機,塗河洞主恐怕已逃走了。
幽絕皺了皺眉,哼道“他日再落在我手裡,絕對逃不掉。”
看他殺機滿麵,榆兒心中不由得再次警惕起來。
不知桀風哥哥出了什麼事,清漪姐姐和長離哥哥什麼時候能回來。
一定要儘快啊!
榆兒抬眼望向海天一線處,夕陽已沉沒了大半了。
榆兒走去拍醒尚在昏迷的幾個漁民。
漁民們驚魂未定,榆兒安慰道“那兩個妖物已經走了,沒事了。”
漁民們這才放下心來,腿軟腳歪地向村裡走去。
榆兒向遠處的幽絕招手,大聲道“回去吧。”
幽絕也不向她這裡走,自己擇了路向村裡走去。
“不知好歹,真討厭。”榆兒不滿地道,也就自己往回走了。
“麒麟,為什麼把朱厭封在我的體內?”幽絕問道。
麒麟有一陣沒有任何聲音。
終於歎了一聲,道“這都是你我的緣劫,待我的力量恢複到足以製服朱厭,我自會解開封印。”
幽絕卻不言語。
稍時開口,卻是問朱厭“朱厭,其實你也想取代我的魂靈,不是嗎?”
“沒錯。”朱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