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霜索!
怎麼,不是蒙家嗎?
“是啊!”芳容道。
寧葭愣了片刻,又問“說了是二公主嗎?”
“應該就是的。二公主不是還沒出嫁嗎?提親那當然得先是二公主啊。”芳容猛勁點頭,“蕭夫人現在就在皇後娘娘的德莊宮呢。”
看寧葭凝神不語,芳容又接著道“要是二公主許了蕭家,那三公主和遲校尉就……”
“芳容、不許胡說!”芳綺抱著青花花瓶,插著幾株嬌豔的海棠花,自梨花門走了進來,喝住芳容。
芳容聞言,便收了口。
“芳容,以後再彆這麼口沒遮攔的了,你挨幾個嘴巴沒關係,萬一連累了三公主,看你可怎麼辦。”芳綺向芳容歎了口氣道。
“知道了。”芳容倒樂意聽芳綺的,又想起來方才的話,對芳綺小聲道,“蕭夫人來給二公主提親的事兒,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芳綺點點頭道。
“這麼大的好消息,你也開心一點嘛。”芳容對芳綺的平淡倒頗為在意。
“我自然開心,不過不像你,都嚷嚷出來罷了。”芳綺向芳容笑道,接著又道“不過,還不知道皇上怎麼想。”
“這倒是的。”芳容亦道,“不過,總算有轉機了。”
芳綺走至書案前,將海棠花瓶放在寧葭眼前,道“三公主,你最喜歡的海棠花,好看嗎?”
盛開的海棠花粉嫩嬌豔,吐著幽微芬芳。
“恩,好看。”寧葭展開笑顏,湊近海棠花瓣聞了聞。
此時永平帝則率領太子熙肅、及其他留守將領並一乾年輕後傑,於淨月城外十裡亭側迎接禦風國戰勝回國的輔國大將軍蒙匡及隨行將士。
此戰持續了三年之久,終於捷報呈禦、凱旋班師。
“遲凜怎麼不見?”太子熙肅悄悄向遲家三子遲厲問道。
遲厲,字長謹,年十七。
“今日一早便去尋他,並不在家中,還以為他早早便來了。”遲厲道。
“既早已出門,怕是有什麼事耽誤了。”熙肅道。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才見遲凜催馬趕來。
待走近時,看他臉上多了幾塊青紫清晰可見。
“二哥,你的臉怎麼了?”遲厲向遲凜悄悄問道。
“沒什麼,練習時不小心傷了。”遲凜隻道。
熙肅望了望他,隻對他微微笑了一下。
不一會兒,隻見沙塵滾滾,大軍回至。
蒙匡等來至近前,翻身下馬,與永平帝跪拜行禮。
永平帝下了鑾駕,與蒙匡相見。
旁邊常福等已斟滿酒杯。
“蒙將軍,沙場征戰,勞苦功高,孤王略備薄酒,聊慰將軍戎馬之功,請!”永平帝舉杯向蒙匡,先飲儘一杯。
“蒙匡身受皇恩、邊疆衛國不過份內之事,豈敢言辛苦。多謝皇上賜酒!”蒙匡亦滿飲一杯。
蒙匡,字齊國,長年征戰,赫有戰功。
永平帝又端起一杯酒來,向雲麾將軍龐化虎、歸德將軍喬淩宇、恒德中郎將何齊等道“諸位將士戍邊守城、保我浣月國萬千黎民百姓平安,功德無量,孤王略以薄酒相敬,諸位辛苦了!”
說罷亦飲儘此杯。
眾將相陪,亦飲儘杯中之酒。
“喬將軍。”永平帝向歸德將軍喬淩宇道。
“末將在。”喬淩宇上前跪拜行禮道。
喬淩宇,字乘風,十歲從軍,屢建奇功。
“桓川一戰,你妙計得勝、居功至偉,不負孤王期望。”永平帝道。
“皆是蒙將軍深謀精策、眾將士扶持之功。”喬淩宇道。
永平帝向他微笑點頭,回鑾駕端坐。
“這個喬淩宇,真是厲害!”遲厲向遲凜悄悄道,“聽說那一戰殺了禦風國第一大將軍、殲敵數萬,逼得禦風國不得不認輸投降。”
“他確實文韜武略不俗,十幾年前與遲越國一戰亦巧計得勝,自那以後便屢建奇功,從一個小小執戟長步步升來,如今已經是正四品了。”太子熙肅亦道。
“確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遲凜點頭道。
細看喬淩宇濃眉深眼、直鼻寬額,雖然風霜滿麵,但一身英氣逼人。
“我以後也像他那樣就好了。”遲厲望著喬淩宇道。
“你已經幾日不曾練功了?”遲凜望著他笑道。
“我、我這幾日有些事務罷了,明兒就開始練!”遲厲臉上有些發熱,嘴上卻不服。
“好,明兒可不許再偷懶了。”遲凜向遲厲道,與熙肅相視而笑。
諸事既畢,禦輦先行,浩浩蕩蕩往淨月城回轉。
征戰諸將先回府邸,沐浴更衣,午後重新入朝,於崇清殿與永平帝跪行大禮。
常福手捧聖旨,宣讀封賞。
輔國大將軍晉驃騎大將軍、賞封地五十畝、白銀五千兩。
雲麾將軍龐化虎賞封地二十畝、白銀三千兩。
歸德將軍喬淩宇晉懷化將軍、賞銀兩千兩。
其他諸將各有封賞不一。
“蒙將軍,如今我浣月國國力如何?”永平帝向蒙匡問道。
“賴先祖基業、皇上治國有方,如今浣月國國力日盛。明丹、禦風皆與我國交好,西方、北方暫時安定。”蒙匡道。
“依蒙將軍所見,如今遲越之戰該當如何?”永平帝道。
“遲越自新王即位以來,陸續吞並了周邊四五個小國,漸漸成勢。又經五年修整,如今糧足兵銳,正是勁敵。”蒙匡道,“且遲越多深山溝壑,地形複雜,易守難攻,確是棘手。”
“蒙將軍所言,正如孤王所想。若遲越不來犯邊,兩相交好,是兩國之幸。如今遲越承天王盛年大誌,野心勃勃,對我浣月虎視眈眈,遲越之戰時歇時起,雖不曾讓他逞威,但也使我軍將士疲於應戰,實乃我浣月之患。”永平帝說罷這些,麵現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