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希望皇上能顧我母女周全。”鄴妃說著,又向永平帝深深行了一禮。
此後,大臣們出了幾個極好的點子,欲讓明丹罷去和親意圖。
“尼孜使者,我浣月國寶庫之中,不乏各種稀世奇珍,你可隨意挑選幾件中意的,帶回明丹交給金烏國王,以示兩國友好。”永平帝道。
“聖上的美意,尼孜深感於心。隻是我明丹並不貪求奇珍異寶,唯願我王平安幸福。”尼孜使者道。
“可再另贈予黃金三千兩,可好?”永平帝又道。
“珍寶金銀不過是身外之物,若能予貴國公主喜結連理,繁衍子孫,方是我明丹之福。”尼孜使者言辭懇切,有情占理。
永平帝望了望朝上眾臣。
丞相周挺上前道“二公主既已有了婚約,不如在眾大臣之女中選一個德才皆備之女,與明丹永結秦晉之好。再挑選一隊歌姬舞姬,隨至明丹,以助此大喜。”
“聖上,難道我金烏國王隻配與大臣之女結親嗎?”尼孜使者麵帶怒色道。
“皇上,我浣月年年豐收,皆賴農耕天顧,不如選派農耕能人至明丹,授予其農耕之技,兩國共享富足。”禮部侍郎左運上前奏道。
“甚好,”永平帝滿意地點頭道,“尼孜使者意下如何?”
“明丹牛羊成群,並不依賴耕種,隻與貴國相接之地多少種得一些薄地,聖上的美意尼孜心領了。”
尼孜使者句句在理,這個好點子立刻就判了死刑。
眾大臣七嘴八舌,出謀劃策,但尼孜使者拒不鬆口,定要求二公主寧陽為後。
敬鄴宮。
“娘,怎麼辦?父皇不會真的把我嫁到那個什麼明丹去吧?”寧陽扯住鄴妃道。
鄴妃望著她仔細端詳了一回,緩緩道“那個明丹使者說見過你。”
“見過我?”寧陽奇道,“沒有啊。”
“他說得有模有樣的,怎麼會沒有,你好好想想。”鄴妃道。
寧陽在廳中來回走了幾遍,終於想起來了。
“啊!對、對,好像見過一次。”寧陽道,“就在禦花園裡,大哥帶著他遊覽,正碰到我和寧葭、寧珀。”
“果然見過。”鄴妃點點頭。
望著寧陽又問道“當時是什麼情形?”
“沒什麼特彆的啊。”寧陽搖頭道。
“沒什麼特彆,為何金銀珍寶皆不要,單求你為後?好好想想!”鄴妃厲聲道。
寧陽坐在桌邊,手撐著頭,皺眉仔細想了一回。
“真沒什麼特彆的,就是大家互相見禮,打了個招呼而已。”寧陽道,“大哥還是一樣隻會護著三妹。”
鄴妃盯著寧陽的臉又望一回,道“這可奇了。”
眼光不經意落在寧陽露出的一段玉腕上,一串剔透晶亮的紫玉手鐲更襯得她膚色如玉。
鄴妃忽然想到什麼,忙問道“這、可是明丹進貢的紫玉鐲?”
“是啊。”寧陽伸了伸胳膊道,“好看嗎?”
“那日在禦花園,可有戴它嗎?”鄴妃道。
“那日嗎?戴了。”寧陽點頭道。
“記得真嗎?”鄴妃道。
“那幾日我剛從三妹那裡拿來,幾乎天天都戴著呢。”寧陽道。
“就知道好看!蠢貨!”鄴妃突然怒喝道。
“娘!”寧陽不滿道,“乾嘛又罵我?”
鄴妃上前,將她手腕上的紫玉手鐲抹了下來,放到她手裡,道“以後彆再戴了。”
“為什麼?”寧陽隻覺奇怪,但也感覺到此事與這紫玉鐲似乎有些關係。
“紫玉乃明丹特有之物,在明丹,隻有皇室、貴族方能佩戴,當日送這紫玉鐲,隻怕另有用意。”鄴妃道。
“這是什麼意思?”寧陽道。
“明丹恐怕早就有和親之意,這紫玉可能就是一個試探。”鄴妃道。
“試探什麼?”寧陽兀自不明。
“你可真是,什麼都不懂。”鄴妃直搖頭。
“到底是什麼意思,娘你快說嘛。”寧陽道。
鄴妃便直言“既然要和親,自然得選一個於國君而言非常重要的人。若兩國交好,就可以更加親近一層。如果交惡,立刻就可以挾持做一個有力的人質。”
“什麼?”寧陽一聽便慌了神,一把抓住鄴妃胳膊,“娘你可一定要幫我!”
“就你這點腦子,我不幫你,難道看著你嫁到那種蠻荒之地嗎?”鄴妃恨恨地道。
“我腦子不好,但是我有娘啊!”寧陽還抓著鄴妃胳膊媚笑道。
“你要真知道自己還有娘,怎麼會非要嫁給什麼蒙翰振……”鄴妃沉下臉,傷情湧現。
“娘,你放心,我絕不會讓父皇把他派出去沙場爭戰的。”寧陽向她笑道。
鄴妃卻歎道“這世上的事若皆能如願,怎會有那麼多遺憾……”
“娘,你不要自己嚇自己好不好,父皇肯定會聽我的!”寧陽自信滿滿地道。
“路是你自己選的,隨你便好了。”鄴妃白了她一眼道。
“那現在我該怎麼辦?”寧陽道。
“和親之事,雖然表麵上說是為了兩國交好,但若是兩國交惡,就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你斷斷去不得。”鄴妃道,“如今之計,須賭一把這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