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紋進來跪倒。
懿莊皇後便問道“紫玉鐲一事,你有何話便實說。”
錦紋應道“是。”
望了望芳綺、芳容,接著便道“那日三公主把紫玉鐲送給了二公主之後,芳容非常生氣,說、說了很多不平的話。”
便將當日芳容說的不平之話學了幾句,又道“芳容還說,總有一天要……”
說著便頓住,望了望寧葭。
懿莊皇後在上道“說下去。”
錦紋便接著道“說是總有一天、要把紫玉鐲拿回來。”
芳容連忙分辨,道“芳容不過是幾句氣話,這如何能作證?”
懿莊皇後點點頭,向錦紋道“可有其他?”
錦紋又回道“那天二公主請三公主去旭陽宮,芳容就在花木後跟芳綺說,說、今天一定要把紫玉鐲拿回來,然後芳綺也說這是個好機會……”
芳容聞得這等無稽之言,登時怒道“錦紋!你簡直是血口噴人!”
又連忙向懿莊皇後叩頭“皇後娘娘明鑒,芳容絕沒有這樣的心思!”
芳綺亦叩頭直道“絕沒有這樣的事。”
懿莊皇後道“錦紋,你若撒謊,可知宮規的厲害!”
“錦紋句句是實!”錦紋叩頭道,“若有半句虛言,任憑宮規處置!”
芳容直哭道冤枉。
鄴妃指著芳容、芳綺道“定是你們二人串通一氣,合夥偷了去!”
又向懿莊皇後道“她二人如此藐視王法宮規,還望皇後娘娘明察!”
懿莊皇後亦麵含怒色“後宮整肅,前朝方能安寧。你二人如此行徑,不罰不足以正宮規!”
當即下令“將二人各打二十大板!”
芳容、芳綺大哭冤枉。
隨即上來幾個宮女,將二人拖了下去。
慘呼聲不斷傳來,寧葭直掉眼淚。
打完二十大板,再將二人拖了上來。
芳容、芳綺雖說是宮女,也是嬌身嬌養,這二十板子,哪裡受得住,隻覺傷處疼痛難忍。
“你們是如何偷的這紫玉鐲,還不講來?”懿莊皇後厲聲道。
芳容咬牙忍著疼,也不哭了,喘著聲道“芳容絕無此心!更不會做這樣的事!”
寧陽哼道“你是真嘴硬!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不認?本想給你個從寬的機會,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又向錦紋道“你昨晚都聽到了什麼?說給大家聽聽!”
錦紋又跪道“昨晚我起夜時,聽到芳容和芳綺在說話。”
懿莊皇後道“說了什麼?”
“說是一定要藏好了,彆讓人看見。”錦紋道。
“藏好什麼?”懿莊皇後問道。
錦文瞟了一眼寧葭。
“你照實說來。”懿莊皇後道。
“是。”錦文應道,“說是把拿回來的鐲子藏好。”
芳容一雙怒目直瞪著她,此時不顧身上疼痛,撲上去就掐住了錦紋的脖子,咬牙道“我讓你滿嘴胡說!”
“放肆!”懿莊皇後怒道。
旁邊宮女忙將芳容拉開,按在地上。
寧葭直哭個不停。
芳綺也哽咽哭泣,滿眼是淚。
“你這賤婢如此大膽!”懿莊皇後滿麵怒色,端坐於上,肅聲道,“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還不服罪?”
“冤枉!”芳容哭道。
芳綺也伏地哭道“絕沒有這樣的事,當真冤枉。”
寧陽“霍”地站起,指著跪在地上的芳綺和芳容“人證物證就擺在眼前,還敢拒不認罪,是不是不怕皇家的刑罰?”
懿莊皇後皺了皺眉“寧陽,坐下。”
鄴妃扯了扯寧陽的衣袖,寧陽看她的眼色,就坐了下來。
懿莊皇後對芳綺和芳容道“今日先審到這裡。你們二人到監房好生反省。如果悔過招認,還可從輕發落。如果心存僥幸,終究讓我查出,罪加一等。”
未免二人互通口供,芳綺和芳容分彆被關進了不同的監房。
寧葭獨自回到蒹葭宮,哭個不住。
寧陽和鄴妃回到敬鄴宮,寧陽先忍不住道“娘,她們都不肯招認,現在該怎麼辦?”
鄴妃斜了她一眼“著什麼急?”
又問“蒙禁尉那邊如何了?”
“還沒消息。”寧陽道。
“讓他儘快。”鄴妃道。
次日天尚未明,蒙家五女蒙婷玉乘了馬車進宮。
旭陽宮內,寧陽連忙迎了上來。
蒙婷玉行了禮,拿出一個香囊交給寧陽“四哥說一定把這個交給你。”
寧陽一把搶過,笑道“多謝。”
蒙婷玉搖頭道“究竟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天沒亮就催著我來送?”
寧陽看了裡麵的東西,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妹妹辛苦了,先坐一會兒。”寧陽道。
就讓繁花端上茶水點心。
寧陽招呼了她兩句,又道“我去換件衣裳,一會兒就來。”
說完進了裡間,將香囊交給了一直等在這裡的鄴妃。
鄴妃自旭陽宮花園後門出去,一路來到監房。
芳綺還坐在又冷又硬的地上流淚,忽聽見鎖開的聲音,嚇了一跳莫不是又要審了?
門開了,走進來的卻是鄴妃。
芳綺猶疑地行了禮“鄴妃娘娘。”
“芳綺,”鄴妃道,“偷盜進貢之物其罪非輕,你應該知道。”
芳綺搖頭道“芳綺真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皇後娘娘仁慈,說是讓你們反省,其實就是給你們坦誠的機會。你可不要辜負了皇後娘娘的一片苦心哪。”
鄴妃一邊說著,一邊從手中的香囊裡掏出兩個物事。
芳綺一見,大吃一驚。
鄴妃手中拿著的是一隻耳環、還有一截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