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小妻!
“侯爺…奴婢害怕…”驛站的閣樓上,一個穿著影國服飾的丫鬟臉色蒼白的站在自家主子的身後,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著,雙腿幾乎撐不住。
女侯爺格敏低聲斥責了一聲,說道“有本侯在,你怕什麼?!一會兒有人找上門來,給本侯管住自己的嘴巴,聽清楚沒有?!”
“是,奴婢遵命。”那丫鬟雙腿依舊打著顫,心情十分的忐忑不安。
剛剛那一幕還在腦海裡盤旋,格敏很快便平靜下來。若不是大皇子欺人太甚,她也不會忍不住出手。都是他逼的,她不過是自保而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格敏臉上最後的一絲慌亂也被掩蓋了過去。
不一會兒,果然有幾個天逸國打扮的護衛軍挨個搜查了過來。“侯爺,多有打擾。在下奉命搜捕殺害貴國大皇子的凶手,還望侯爺給個方便。”
那些護衛軍還算是客氣的,並沒有直接闖進她的房間來。
格敏微微抬眸,眼神閃爍了一下,語氣依然冷的如鐵。“本侯的房間,怎麼會藏有殺害大皇子的凶手,你們沒弄錯吧?”
“侯爺說笑了…在下並未懷疑侯爺,隻不過例行檢查而已,還望侯爺見諒。”為首的軍士態度恭敬,並沒有冒犯的意思。
格敏冷哼一聲,不再開口。而那個剛才還嚇得渾身顫抖的丫鬟,見侯爺這般的鎮定,這才稍稍冷靜了下來。“我們侯爺的屋子,豈是你們這些大男人隨意可以進出的?”
“這個…”那負責搜捕凶手的男子也為難了。
雖說格敏是個侯爺,可好歹是女眷,若是強行闖入,怕是要惹來閒話。一時之間,那軍士找不到折中的辦法,隱約覺得頭疼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頎長的身影走了過來,見他們久久沒有動作,於是出聲問道“怎麼愣在這裡,都搜過了嗎?”
“參加王爺!”那些軍士見到眼前這長身而立的男子,全都恭敬地跪了下去。
皇甫玄月本不想親自前來的,可是皇上將接待使臣的擔子丟給了他,他不得不將事情調查清楚。否則,一個異族皇子死在了天逸王朝的驛館之中,也是件麻煩的事情。搞不好,會引起兩國的爭端,到時候戰事一觸即發,可就不妙了。
長袍一揮,皇甫玄月徑直走進了屋子,頭一次與這位傳聞中的女侯爺麵對麵。“想必這位便是影國威名遠播的女侯爺了?”
“麒麟王的大名,本侯也是久仰了。”格敏性格似男兒,絲毫沒有扭捏,朝著皇甫玄月抱了抱拳,根本沒將自個兒當成是個女子。
她身旁的丫鬟見到這位豐神俊朗的男子,臉上倒是染上了一絲紅暈,羞答答的福了福身行禮道“參見麒麟王!”
皇甫玄月沒理會那丫鬟,而是掃視了屋子一周,便對站在門口的軍士說道“這裡藏不了人,你們去彆處搜吧!”
麒麟王發了話,那些人縱有疑問,但還是順從的退了出去,朝著下一間屋子搜過去。
格敏見皇甫玄月竟然幫著她將那些人給打發走了,心裡暗暗納悶。雖然她知道他們搜不出什麼來,她也不過是做做樣子,免得引起彆人的懷疑。可是皇甫玄月的舉動,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她剛放下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有些陰柔美,可她卻隱隱覺得,他不是個容易對付的。果然,等那些人都走開之後,他看向她的眼神也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貴國大皇子死在驛館之中,死狀可怖,侯爺可曾親眼目睹過?”皇甫玄月不知何故,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格敏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卻依舊強製冷靜,說道“本侯一直在屋子中歇息,並不曾外出,又何來見過大皇子一說?”
“侯爺當真沒有出去過?”皇甫玄月似乎不相信這個說辭。
“本侯說沒有就是沒有,麒麟王莫非還懷疑本侯不成?”格敏縱使性子再冷靜,可在皇甫玄月一再的逼視下,也難免吃不消。
皇甫玄月詭異的眨了眨,忽然笑了。“可本王可是聽驛館的人提起,侯爺午時剛過才從外麵回來呢。”
“那些人在撒謊!本侯從未離開過這屋子一步,有本侯的丫鬟作證。”格敏麵色微凜,沉著聲答道。
“侯爺的丫鬟,自然是向著侯爺的,這樣的人證不足為信。本王的證人,可是他國的大臣,必定不偏向任何一方,侯爺您說呢?”他隻是挑明了說了。
格敏眼睛微眯,壓低聲音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貴國的大皇子,死於冰製的利器之下。雖然那凶器早已化為一灘水,可凶手觸碰過冰塊,必定會留下痕跡。隻要去查一查,今日有什麼接觸過冰窖,事情便可以水落石出,侯爺認為呢?”
格敏麵色難得一見的一白,一雙眼睛滿是憤恨。
這個皇甫玄月果然有兩下子,很快便聯想到地上的那攤水上麵去了。可是她也不是輕易就肯服輸之人,不自覺的挺直了脊背,說道“王爺既然已經有了線索,想必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不妨說出來聽聽?”
她那些細微的動作,並沒有逃過皇甫玄月的眼睛。
隻不過想到霓裳的交待,他決定改變策略,說道“真相究竟如何,侯爺心裡清楚。不過,本王倒是有個合算的交易要與侯爺商談,不知道侯爺是否感興趣?”
格敏抬了抬眉,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令人捉摸不透的男子。“王爺到底在賣什麼關子,何不一次性說明?!吞吞吐吐,實在不是大丈夫所為。”
“本王是不是大丈夫,就不用侯爺操心了。本王提出的交易十分的劃算,相信侯爺也是極為滿意的。”
“洗耳恭聽。”格敏找了把椅子坐下來,打算先聽聽他嘴裡所謂的交易。
皇甫玄月在屋子裡踱著步子,瞥了那丫鬟一眼。那丫鬟倒也識趣,乖乖的退了出去,到外麵把風去了。
“本王手裡掌握的證據,足以證明大皇子被何人所殺。侯爺不要不相信,本王絕對言出必行。不過本王卻沒打算將侯爺交出去…”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在格敏的怒視下繼續說道“不過,本王也有個小小的要求,希望侯爺今後不要再打君霓楓的主意。這筆交易,是不是很劃算?”
“哼…你怎知本侯一定會答應?”格敏不服輸的性格,絕對不允許被彆人要挾。
“本王也是為了侯爺好…若真的查出此事與侯爺有關,怕是侯爺今後的日子就要難過了。影國皇帝雖然重視你,可那些皇子卻個個虎視眈眈。侯爺也不想被他們控製,甘願做一顆棋子吧?”
“你打哪裡得來的消息,你…”皇甫玄月的這一番話,令格敏身後泛起一股涼意。
這個天逸國的王爺,居然對影國皇室的秘聞如此了解,果真不簡單!原先她誤將他當成了一個軟弱無能之輩,還真是瞎了眼了。
“本王自然有本王的消息來源…怎麼樣,侯爺考慮清楚了嗎?”皇甫玄月雙手抱臂,悠閒自在的在屋子裡散著步。
格敏思慮了片刻,不得已才點頭應下。“本侯答應做這筆交易,可本侯還有一點不太明了,還望王爺告知。”
似乎看出了她心底的疑惑,皇甫玄月不等她開口問,便已作出了回答。“為何會幫你,對嗎?其實很簡單,君霓楓乃本王的大舅子,本王王妃的兄長。王妃開了口,本王想儘辦法也要達成。”
他回答的很坦然,對霓裳的寵溺溢於言表。
格敏忽然羨慕起那個看起來端莊柔美的王妃起來,至少她能夠得到男子全心全意的嗬護,為了她,王府甚至連個小妾都沒有。能夠做到這份兒上,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原來如此!”
“既然這裡沒有本王什麼事兒了,本王就先告辭了。”
皇甫玄月轉身要走,格敏卻忽然幽幽的冒出一句話來。“王爺一定要給天逸陛下一個交待不是麼?王爺與本侯做了交易,那凶手又由誰來頂替?”
“據本王所知,這一次來天逸國,可不知貴國大皇子一位皇子。”皇甫玄月放下這樣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格敏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居然能夠查到那人也暗中來到了天逸國?莫非,他是想要將這事兒嫁禍給那人?
嗬嗬,看來,事情是越來越有趣了。
禦書房
“麒麟王果然好本事,才不到兩個時辰,就將事情查了個水落石出。”皇甫臨坐在龍椅上,拿著手裡的折子翻看了一遍,嘴角微微勾起,讚歎道。
皇甫玄月半邊身子斜倚在太師椅裡,瞥了他一眼,道“皇上過獎了…”
“沒想到影國的奪嫡之爭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到了天逸國境內,還想著法子的除掉對手。”皇甫臨戲謔的說著,眼裡閃過一絲光芒。
如今天下局勢動蕩不安,他國越是亂,對天逸國就越有利。
“既然事情已經查清楚了,那本王可以離開了麼?”皇甫玄月沒那個閒工夫陪皇上閒聊,站起身來,順了順身上的衣裳。
“麒麟王這般迫不及待的要走,可是急著趕回去陪伴王妃?”皇甫臨時不時打趣一下他,看著他變臉,是他最大的樂趣。
皇甫玄月睨了他一眼,昂起下巴,道“本王樂意,你管得著?”
皇甫臨笑著搖了搖頭,對著他的背影叮囑道“影國大皇子一事要謹慎處理,彆讓有心人生出亂子來!”
“皇上就儘管放心吧,該怎麼做,本王心裡有數。”
等到皇甫玄月不見了人影,侯英才從外麵進來,見皇上的臉色如常,便將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皇甫臨不著痕跡的瞥了這個老奴才一眼,道“侯英可是覺得朕這個皇帝沒用,居然能容忍有人在朕的麵前如此放肆?”
“奴才不敢!”侯英的心思被猜中,嚇得後背一陣發涼。
這位年輕的帝王真是太不簡單了,比起先帝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他在宮裡待的日子也不短了,自以為那些小心思掩飾的很好,可沒想到,在皇甫臨麵前,卻是完全無處遁形,被看得透徹見底。
這種想法一出現,他就突然生出一股恐懼來,再也不敢有自己的小心思。
皇甫臨沒在意他內心的掙紮,而是靜下心,批起奏折來。侯英不敢打擾,小心翼翼的伺候在一旁,連呼吸都格外的謹慎。
禦書房忽然變得很安靜,唯有香爐裡飄出的嫋嫋青煙隨風搖曳著,留下淡淡的清香,令人心脾一振。
“這是什麼香?”皇甫臨忽然抬起頭來,問道。
侯英微微一愣,繼而低下頭去,答道“回皇上,是天竺國進貢的葉蘭香,有提神的功效。奴才鬥膽,就讓宮女換上了。”
皇甫臨近日來為國事操勞,的確有些精神不濟,侯英原本也是一番好意,可是沒想到皇甫臨卻似乎不大喜歡這種甜膩的味道。
“讓人換成原先那種熏香。”皇甫臨眉頭微皺,感到渾身燥熱,很不舒服。
侯英不知道帝王的心思,不敢忤逆皇上的命令,便召喚了一個宮女進來,將香爐給端了出去。
沒有了那甜膩的香味,皇甫臨覺得舒服多了,於是繼續埋頭在奏折裡,右手不停地飛舞著,那神態格外的迷人。
偷偷躲在屏風後麵打量的女子,見禦書房隻剩下皇上一人,不由得咬了咬下唇,深呼吸之後,仔細的整理過儀容直到滿意之後,才端著一個茶盅緩緩地從屏風後麵走出來,邁著自以為優雅端莊的步子向天子靠近。
廉嬌雖然一身宮女的裝扮,但容顏俏麗,配上那雙冷凝的眸子,愈發顯得冷豔嫵媚。淺粉色的宮裝穿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妖嬈的身體曲線,略施脂粉的臉上,滿是嬌羞。看著心愛的男子就在眼前,她幾乎忘記了他的身份,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直盯著他瞧,連那高傲的矜持都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