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鎖!
“嬌嬌彆走”他近乎於哀求,直直的撞進晉柔嘉心中。
她隻好一遍遍默念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莫強求,莫強求。
“晉殊,本宮是前朝的嫡公主。”
她睜開雙眸,似是萬般的嫌棄,凝眉沉眸布滿寒霜。
“那又如何?”
那倒不如何,那又能如何呢。
他已然貴為天子,又何須在意那些流言蜚語?
總不過是晉柔嘉一次次在紮他的心罷了,那七竅百孔淌著的血液在四肢百骸裡腐朽掉,想來她也渾不在意。
那些瘋狂的念頭,每每在他心上啃咬,他總想囚著她,將她關進自己親手鑄造的金絲籠裡。
這念頭沒日沒夜的齧咬著他的骨肉,柔嘉自然不知,她隻會拿話刺他,一步步逼瘋他,讓他的心反複掉入無知的深淵裡,卻無人再願意救贖拉攏他。
“陛下是心悅本宮嗎?”晉柔嘉挑了眉,噙著笑意,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柔夷上的丹寇。
麵色坦然,隻那顆在胸腔裡跳動的玲瓏心竅不安的跳如擂鼓。
晉殊怔愣住,雙眸深邃不可見底,隻肖看一眼就會被吸入那無底洞中。
柔嘉斂了眸,不再瞧他一眼,一絲苦意劃過五臟肺腑,是她多言了。
“這便好。不然本宮隻覺萬分惡心。”
她似是鬆緩了口氣,透著輕快,仿佛他的愛慕是一碗粥裡的老鼠屎,平白攪了她的心,惹得她幾欲作嘔。
晉殊咬牙切齒,沉著一張俊臉,雙指掐著她的兩腮,惡狠狠道“那朕是寵幸你時,你便是惡心才你喊的滿宮裡都聽見?”
“左不過是被個畜生咬了幾口罷了。”
“好,好,好,朕是禽獸,禽獸又何須顧及你個賤惹人?你說是也不是?”晉殊氣得雙眸猩紅,連道三聲好,扯了一縷紗幔,縛住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
“晉殊!放開本宮!”
晉柔嘉掙紮著身子,額間虛汗滾滾,唇色蒼白,腹下隱隱作痛。
被她刺瘋魔的晉殊全然不顧,俊俏的眉眼淩然寒霜。
晉柔嘉滿腹酸楚,雙眼噙著淚,痛楚席上她的血肉筋骨。
再沒有哪一刻比這一刻更讓她深覺,晉殊隻當她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半分了憐惜也無。
她的皓腕被紗幔勒出一道紅印,恰如晉殊親手在她腔子裡刻的血痕。
主持說得沒錯,她的愛慕罪孽深重,佛祖罰她筋骨,虐她血肉,都是在教她踏出深陷的迷霧。
柔嘉咳了幾下,趴在床榻上,緩緩喘息。
涼薄的指骨捏著她的芙蓉麵“真該叫貴妃那個妖婦好好瞧瞧,瞧瞧她的嬌嬌兒是如何被朕踐踏的。”
“嗬嗬,左不過是被畜生欺辱了而已,母妃會體諒本宮的。”她左一句畜生,右一句畜生,不惜輕賤了自己來諷他。
晉殊吻上她蒼白的唇瓣,柔嘉尖利的貝齒咬在他舌尖上,鐵腥味霎時充斥唇腔。
晉殊放開了她的唇齒,指尖擦拭唇角的血液“你就這般恨我嗎?”
“陛下何必惺惺作態,收了你的虛偽假麵,還能讓本宮高看你幾分。”柔嘉驀地揚起唇角,舔著他留在自己唇瓣上的血液,就好似是在啃咬著他的血肉。
“也好。”
冰冷的東西倏地扣上晉柔嘉瑩白的玉足,另一端的長線扣在床榻的一根柱子上。
晉殊撕開了柔情蜜意,徹底將她囚在床榻四周的活動範圍內“朕會讓太醫煎了藥膳每日裡送來喂你喝下,好早日懷上朕的皇子。晉柔嘉,你就待在這裡吧。就算是死了朕也不會放過你。”
囚禁隻不過是開始。
她就像個被折了羽翼的小雀兒,鎖在銅橋春深處。
腳上的鎖扣相當精致小巧,還配著鈴鐺,行動間叮當作響。
他埋首在她肩窩處,饜足的嗓音,帶著醇厚的烈酒“嬌嬌朕要出去一段時日,你便乖乖在宮中,莫要在惹朕生氣。”
“替本宮解開。”晉柔嘉晃了晃足尖,無甚波瀾的啟唇,作響的鈴鐺聽久了越是惱人。
“朕會換個長些的繩子,解開就莫要癡想了。”
晉殊抬起柔嘉的小臉,在她氤氳霧氣的雙眸上淺淺啄吻,像是對待最為嬌貴的瓷器,雕刻時的每一筆每一劃都深入心扉,盈著滿腔的熱血,在瓷器上揮灑。
晉殊抱起嬌軟的柔嘉,解開玉足上的鎖扣,赤著腳踏入後殿的浴池。
溫熱的池水淌過兩人身上,晉柔嘉掙脫開男人的懷抱,躲到另一處。
倏地,一個炙熱的手掌捏住她的肩膀
“快快懷上朕的小皇子,朕昨夜還夢著了。”
晉殊輕咬上她的耳垂,唇角噙著溫柔的笑意。
“呸,做夢。”
她啐了口,懶散的垂著眸,背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