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鎖!
紫禁城的兵馬鐵騎紛紛下跪,恭祝新皇。
晉昌明端起了天潢貴胄的架勢,虛撫起跪下的晉柔嘉,少年人的眉眼一一斂去“姐姐,我們做到了。”
晉昌明一躍成為了大嚴朝的新皇,他終於不用再皇覺寺中苟且偷生,他是先帝的親子,是最毋庸置疑的皇帝人選,自然而然,晉柔嘉也就成了大嚴朝的長公主。
無人去問為何十四皇子死而複生,也無人去問柔嘉公主為何沒去和親。
他們兩儼然成了這紫禁城說一不二的主子。
宮變結束,左相黨派皆被伏誅,革職抄家流放一個接一個的被安排上。
宋子安在一道門跪下,央求見晉柔嘉最後一麵。
他是真心愛慕過柔嘉,柔嘉從始至終都在利用他,算計他,就連婚約也是一場算計。
原先是打算下嫁到左相府,偷竊或是偽造左相謀反的罪名,隻是還未下嫁,晉殊便如一匹黑馬打亂了棋盤,她和貴妃隻得重新布了局。
也許是對宋子安頗有虧欠,因此晉柔嘉並未誅了他們九族,而是網開一麵派遣了流放,隻讓左相一人擔著所有的罪責。
宋子安挺直了脊背,不卑不吭跪在地上,見著她隻身一人前來,仍舊是那副溫潤如玉的君子樣,隻是略顯了疲憊和滄桑,他這幾日安撫族人已然是撐到了極限“公主,罪人宋子安,隻想同您問一個問題,問完便再也不會回了這紫禁城。”
“你問吧。”
“公主可曾有半點真心予過罪人。”
臨了,他仍是謙卑到了塵埃裡,腦海中儘是桃樹下的美人淺笑嫣然。
“不曾。”
“好……罪人問完了,在此誠願殿下往日無憂,歲歲喜樂。”
宋子安行了禮,踉蹌著身子,頭次背對著她,緩步離去。
她大可在騙他一回,有過半點,隻是心有不忍……
這偌大的紫禁城,是他們的囚牢,不是宋子安的,他合該有另外的前程。
晉殊一直護著她的暗衛事無巨細地將消息傳回了邊關,她並未攔著,那些個暗衛被她的人困了幾日,這幾日的時間夠她籌謀了這一局麵。
阿奇勒可汗那處她也寫了信傳過去,兩個人之間的恩情結清,她向他道了謝,又以晉昌明新皇的名義免除了塞外的歲貢且派了使者商議通關貿易之事。
這便是她回的謝禮,用來支走且拖住晉殊的謝禮。
晉殊在邊關收到消息後,又是氣憤又是無奈。
氣憤她懷著孩子還敢如此膽大形事,無奈她又騙了自己一遭。
他謀算了許多,到頭來,還是被晉柔嘉給騙了。
這個小騙子,當真是令他措手不及。
先是用邊關支走他,又是用邊關和他為誘餌逼迫左相宮變,而後帶著所有人都以為早就死去的十四皇子——她的胞弟稱帝登基,將他困在千裡之外的邊關束手無策。
興許從一開始他就入了晉柔嘉的局,他登基的背後不止是左相的彆有居心,還有晉柔嘉的步步謀算。他不過是個名義上的皇帝,攔在她和晉昌明麵前,為他們抵擋暗箭為他們掃除障礙,而後晉柔嘉再以左相為棋,順理成章的將他拉下皇位,把屬於晉昌明的位子讓出來。
也不知道她把晉昌明藏在了何處,這麼多年居然能瞞過這麼多人的眼線,讓他安然長大。
是他晉殊敗了,小看了那假做嬌憨的晉柔嘉。
也是,流著貴妃血脈的人,這心計又如何能小了去。
晉殊越想越是惱怒,氣不過,臨走前給了得意挑釁的阿奇勒胸口一箭,把他打下了馬才匆匆拔營欲要趕回上京。
他倒要看看這小騙子要如何讓他交出手上的兵馬,給她的好弟弟一個太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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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子來信,晉殊領了大軍回城。
和這邊關消息一到遞來的還有主持寫得信。
自晉昌明登基後,主持便卸任了皇覺寺的職位前去遠遊,隻是臨走前著人遞了一封信給柔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