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河景“……”
他按了按刺痛的眉心,直接後退幾步,毫不留情地避開了她的手。
“蘇珊小姐,我以為我說的已經很明顯了,我不需要依仗你家的權勢,對你本人更沒什麼興趣。我要是真有結婚的打算,女兒都該跟你一樣大了。”
殷河景為了徹底打消蘇珊的念頭,說的可謂是毫不留情麵。
“無論從哪方麵來看,我們都不合適。”
蘇珊對殷河景來說不過是個小孩子,每次看到她都會讓他想起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這麼多年因為有任務在身,他連見她們一麵都不敢。
甚至當初假死離開家的時候,連照片都拿沒一張。
對妻女的思念無處安放,每次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會一遍遍地回憶著過去美好的日子,苦苦熬過這些艱難的日子。
殷河景實在是太還害怕了,他怕偽裝得多了,會連自己是誰都忘記。
比起跟霍爾曼家的女兒結婚,攀附權勢成為那些賣國賊的一員,他更寧願自己和戰友們一同犧牲於此。
殷河景用力閉了閉眼睛,拒絕完蘇珊就轉身回了包廂。
“所以,請蘇珊小姐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他離開前的那個眼神實在太過冷漠,蘇珊直接被嚇得定在了原地。
但等到蘇珊回過神來想要追問時,殷河景都已經走沒影了,她垂頭喪氣地踢了腳旁邊的牆,隻得跟著悻悻地回了包間。
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實在太彆扭了,縱使不知道內情的人也能一眼就看出不對勁來。
霍爾曼雖然不希望殷河景當自己的女婿,但得知他拒絕了蘇珊,心裡還是很不高興。
“殷先生,難得有功夫一起吃飯,賞臉喝杯酒吧。”
他臉上笑眯眯的,灌起酒來卻是一杯接著一杯,一副要把殷河景往死裡灌的架勢。
飯桌上其他人都冷眼旁觀著,跟殷河景一直過來應酬的高層也半點沒有要攔的意思,甚至為了討好霍爾曼,還故意幫忙跟著勸酒。
“霍爾曼先生給倒的酒可不是誰都能喝的,河景,你酒量大,可一定要讓霍爾曼先生喝儘興。”
殷河景自知理虧,又顧忌著兩方之間的關係不好撕破臉麵,隻能咬著牙全部喝了下去。
等到深夜回到住處的時候,他已經醉的像癱爛泥。
爛尾樓門口的守衛見狀趕忙上前攙扶殷河景回了房間,轉頭卻收斂起了臉上恭敬的表情,鄙夷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還以為他有多厲害,在那些醜國人麵前,還不是跟條狗一樣。”
殷河景在房間裡默默地聽著這一切,攥著的拳頭緊了又緊,最後還是緩緩鬆開。
這樣的情況,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在這裡度過的日子,沒有哪一天不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殷河景看似站在高位風光亮麗,實則真正信服他的沒有多少。
這些敵人每個人心裡都有每個人的心思,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盯著他,隻等他露出什麼馬腳,好撲上來將他的血肉分食乾淨。
稍有不慎,後果就是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