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解釋著,還一邊拿過紙筆,免費給吳歡開好方子。
“白術、巴戟、人參、杜仲……這些藥材的藥效和你的身體狀況正好對症,我先給你照著一個月的分量來開。”
“你先吃吃看有沒有什麼效果,等藥吃完後再過來找我複診。”
吳歡本來臉色蒼白,更是笑都笑不出來。
勉為其難的將方子接過來後,她臉上非但沒什麼高興的意思,反而還隻是乾巴巴的應了一聲。
“哦。”
和其他人對比起來,吳歡的反應可謂是相當冷淡。
場麵一時間冷了下來,王淑華和楊瓊玉在旁邊麵麵相覷,隱約猜到了她心裡不太高興,立刻把話題撿起來活躍氣氛。
“小南能搬到家屬院來住,簡直就是咱們的福氣。”
“就是啊,能讓第一中心醫院的醫生免費上門來給咱們看診,這要換成彆人誰敢想?”
大部分軍嫂對南嫿給她們看診的事都特彆感激,拿著藥方都愛不釋手的,嘴上更是誇個不停。
“小南這字兒寫的可真好看,跟她人似的又纖細又漂亮。”
“不像有的醫生,醫術厲害是厲害,但那字卻跟鬼畫符似的,看都看不懂。”
說到這裡,大家忍不住齊齊樂出聲來。
吳歡站在旁邊,看大家笑得這麼高興,自己也跟著扯了扯唇角,仰起的弧度卻又苦澀又生硬。
就連手裡的方子,仿佛也在隱隱發燙似的,將她的心炙烤的一片煎熬。
吳歡現在最慶幸的,就是還好她公婆和爸媽都不在這裡。
不然要是被他們知道了南嫿給她開方子的事,非得繼續往死裡催她不可。
那種如同噩夢一般的過去,她真的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一片歡聲笑語中,吳歡胃裡不停的翻滾著,惡心想吐的感覺越發強烈。
她不想吃南嫿給她開的藥,她也不想懷孕。
這樣負麵的情緒實在太過強烈,讓她甚至連自己的老公潘博文也一塊恨上了。
剛搬來家屬院的時候,他們夫妻之間親密的次數還很頻繁。
但隨著遲遲沒辦法懷孕,次數便從夜夜都要,驟減成了每周一次。
潘博文每次都像是應付差事似的,對她極儘敷衍。
吳歡自己長的又瘦,做起那種事來得到的痛苦遠大於歡愉。
她明明難受的要死,卻為了懷孕,不得不裝出一副喜歡的樣子來。
吳歡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承受這種痛苦,難道就因為她是個女人,就不得不淪喪自己的尊嚴嗎。
她低下頭,指甲緊緊地嵌在手心的軟肉裡,幾乎要把自己掐出血來。
但在場的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吳歡的這些陰暗麵。
女人們紮堆聚在一起,談論的話題又剛好是懷孕生孩子的事兒,說著說著便自然而然的提起了自己的老公。
“我家那口子彆提有多不愛洗襪子了,我每天耳提麵命的提醒他,就是沒辦法把這壞毛病糾正過來。”
“男人嘛,不講衛生這可太正常了,我家那個出油賊厲害,天天跟掉色兒似的,不出三天就能把我新洗的床單睡得一片焦黃。”
話題到這裡本來還很正常,但不知是誰悠悠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這些都是小毛病,對我來說最為難的還是床上那些事。我跟我家那口子結婚這麼多年,早已經沒有激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