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英雄傳!
我與李瑩一同走向京都北城門,雖然陳墨的提醒讓我有些唐突不安,但他點破了此事,又似乎說中了什麼,我知道我喜歡身邊這個姑娘,至於彆的我未曾想過,不過仔細想想,好像陳墨囑托的事,我一件也沒有做到。
李瑩見我心有所想,笑道“一年之約很漫長的,我們以後如何相稱?總不能一直我叫你公子,你叫我姑娘,就這麼一路稱呼下去吧。”
我脫口而出道“你是‘劍山閣’‘掌書使’我以後叫你掌書妹妹”
李瑩本來眼睛又圓又亮,一聽我這麼說,雙目馬上就透出了精神,說道“這個稱謂好有意思,後兩個字透著關愛,前兩個字又帶著對江湖身份不同的提醒,表明了你我不同的界限。”
李瑩停下腳步轉向我問道“你救我之時可有想過我是江湖旁門左道?你受沐子通、董昌一掌一輪之時,可想過我是旁門左道?你對武林正統講護我周全時,可想過我是江湖旁門左道?你我一起走下‘卜同峰’時,已是經曆過生死之事,可想過我是旁門左道?”
李瑩每問一句便走進一步,直到嘿嘿一笑說道“哥,你為何要做這些事啊?你是武林‘遊俠’一脈,做事要隨心所欲,又何必要刻意的加上江湖印記。”
我看著她的樣子,想著她說的話,半天擠出來一句話“瑩妹妹,我有一事想問你?”
李瑩“噗嗤!”一笑說道“哥,你說。”
我沉了沉心情,認真的說道“方才‘卜同峰’上情勢緊急,很多事來不解細想,我記得劍魔範磊說王仁義武功差,比不上諸葛道長等人,可是他在《英雄譜》上排名第十位,與諸葛道長相差不大,這是為何?”
李瑩皺皺眉說道“哥,你這個問題得讓我好好想想。”
就這樣我和李瑩一邊走一邊聊,很快就出了京都北城門,盧孟瞻和曹有餘還沒有到,於是我們找一個城牆外避風的地方等候。
李瑩說道“哥,要不是‘劍山閣’的‘私書坊’被人毀了,《英雄譜》底稿全部毀於一旦,更重要的是寫書的‘執筆使’無一留下活口,咱們還可以查一查的。”
我點頭道“他的武功確是名不副實,所以我才想知道為什麼劍山閣會把他排在第十位。”
李瑩說道“對啊,這武林正統不是也把他推舉成了武林盟主嗎?《泰元名俠錄》中位在四劍仙之首。”
李瑩這麼一說我恍然大悟,馬上拿出了師父留給我的《泰元名俠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餘萬春是“京都”一脈的盟主,諸葛青川是“五道觀”一脈的盟主,“碧水寒光映長虹”秋立雪是“白山劍水”一派掌門,白山地處塞外,秋立雪是武林“塞外”一脈。可王仁義是哪一脈?我師父也沒有注明,隻評論他的武功是“高深莫測”,我心道“既然是高深莫測,為什麼會被範磊說較諸葛青川差了許多?”
我指著《泰元名俠錄》問道“王仁義在武林中是哪一脈?”
李瑩半開玩笑地說道“我不知道啊?‘劍山閣’《英雄譜》沒有關於這個記錄,哥你以後要是知道就告訴我,放在明年的秘聞一塊肯定有人愛看。”
“王仁義年輕的時候其實師從武林‘異術’一脈。”兩人快步向我走來,一人是盧孟瞻,另一人是曹有餘,而說話的是正是曹有餘。
我見二人來到,欣喜不已,曹有餘拱手道“在下不敢欺瞞大人,在下武林‘異術’一脈,‘手中有眼細如針’郭有魚,還望大人一路多多照應。”
李瑩嗔怒道“我就說你是郭有魚吧,你在將軍府卻不承認。”
郭有魚拱手道“姑娘見諒,武林‘異術’一脈雖然各負技藝,但都是雕蟲小技,並非武功,所以生存不易。混在京都城內就是賬房曹有餘,還得仰仗‘京都’一脈盧俠客爺照應,遇事能躲就躲。出了京都城行走江湖上,就是郭有魚。”
盧孟瞻拱手道“俠客爺當年秘密替朝堂查出了州府建行園賬目造假一事,漏了自己的心算秘術,被人記恨尋仇,聖上念先生功勞,密旨先生委身於京都城,京都城之內為曹有餘,京都城之外可恢複本姓。此番涉及萬兩白銀,隻能再求俠客爺出山。”
郭有魚道“在下年至不惑,不求功勞,隻求安穩。”
李瑩對郭有魚笑道“俠客爺原來也是忠肝義膽的,看來您在京都城內要那幾百兩銀子,是裝裝樣子吧。“
郭有魚連忙說道“姑娘見笑了,郭某家中還有妻小,銀子確實也很重要。”
李瑩道“那出了京都,我們應該稱您是俠客爺,還是先生。”
郭有魚眼睛一轉說道“雖說是出了京都府,還是得仰仗諸位大人,還是先生好,先生好。”
我上前拱手道“那還望先生指點疑惑。”
郭有魚躬身道“大人客氣了,王仁義大盟主年輕的時候,是師從世外高人‘九層仙’,轉掌握了一門秘術叫‘畫山造海’,這門秘術類似於催眠鼓噪之法,被催眠鼓噪之人會做出並非出自自己意願的舉動。他憑借此術入了武林‘異術’一脈,但是不久以後,他不知遇到了何種機緣武功增進不少,聲名顯赫之後,便不再提及‘異術’一脈,隻稱自己是‘橫貫東西推南北’俠客爺、劍客爺、劍仙、大盟主,人們也就很快就忘了他的出身,也沒有人提及。”
我問道“可先生還知道此事。”
郭有魚笑道“家師‘九層仙’教我心算之術,燈枯油滅之時曾說過,此生最後悔的是將‘畫山造海’之術傳了後人,隻怪當年一心希望後繼有人,卻不該將一門禍害傳於後人,後人若是有歹心,必會為禍天下。”
原來郭有魚也是“九層仙”的後人,隻聽李瑩說道“看來‘劍山閣’的武功排名是算上了王仁義的這門秘術。這不過秘術難登大雅之堂,而且也不是王仁義傍身的本事和武功,所以慢慢的就不為人所知了。”
郭有魚道“這門秘術,未親身經曆過得的人,不知道它的厲害。被其控製的人,恐怕都有難以啟齒自身的遭遇,所以很難尋覓其中緣由。剛剛是盧大人和我一同前來說了此事,又聽到二位也在談論,所以才接著說了起來。”
盧孟瞻對我說道“看來兄弟你也感覺到諸多奇怪之處,王仁義是武林大盟主,這次敗的太過奇怪,我剛剛與郭先生一同前來,也問了此時。”
我說道“盧兄可曾懷疑大盟主的人品?”
盧孟瞻道“這些年未見不妥。看來大盟主雖然習得這‘畫山造海’的秘術,但早已拋棄並未使用。所以在麵對範磊時,隻憑武功才落得下風。”
郭有魚道“盧大人不知道,這秘術不是武功招數,比武之前使用可以,一旦對招拆招,拳腳之間是電光火石瞬息萬變,怎麼可能施展。”
盧孟瞻拿出一本《金雀武盟誌》麵色凝重對我說道“我之所以比兄弟你晚下‘卜同峰’,就是為了要拿這本兩年一編的《金雀武盟誌》,上邊記錄了武林正統的多事情,我想對我們北上馳援和查案都有幫助,也特意查了查大盟主這兩年與人比武,幾乎沒有記錄,這次應戰‘劍魔’甚是唐突。”
郭有魚寬慰道“大盟主已歸天,這秘術已無關緊要,而且就算傳在世間也不打緊,咱們去北二州查‘萬兩白銀案’,這其中一個關鍵是江湖旁門左道‘北山書生府’,二位大人不知道吧,北山書生府也有一門秘術叫《清欲靜心咒》,是專門克製‘畫山造海’的,既然是查案救人,一並繳了這門秘術,傳給武林不就得了!”
郭有魚說出《清欲靜心咒》的時候,我瞪大了眼睛說道“先生再說一遍!”
郭有魚愣道“大人,莫不是在下說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