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英雄傳!
我舉起這十七枚火紋腰牌對李元一說道“我是‘遊俠’一脈唯一的門徒,不知道我的武功夠不夠劍客身份!如果夠,還請大盟主此刻授我劍客身份,我‘遊俠’一脈隻有盟主季休是劍客爺,如今遊俠一脈已成往事,我雖不才,但要保住這一脈的劍客身份。如果認為我武功不夠,願意接受大盟主武功考教!”
此話一出,院中立刻鴉雀無聲,連盧孟瞻都驚訝的合不攏嘴。這武林正統幾十年來,我算是頭一個管大盟主要劍客身份的。此刻繚繞在心中真實的想法是五月五英雄會上,若按照此前的做法,是先有三百三十九位俠客,為其中的一百一十八位俠客“喝號”,成為“有名俠客”,之後是以半文半武的方式推出了“三十七位劍客”;再以打擂的方式推出了“數位盟主”,後這“數位盟主”推出“劍仙”,“劍仙”以“車輪戰”的方式推出了一位大盟主。
因此,若是半文半武,我可以肯定自己不會是劍客身份了,按照現在形勢,除了已有的劍客爺,其他備選之人都應該是李元一的心之所向,就衝這幫人剛剛在對付“羅福安”過程展現出來的厚顏無恥,肯定會在“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的環節供李元一驅使,所以五月五英雄會上是不可能得到“劍客”名號的,就更不用說之後的一脈盟主了,這“遊俠”一脈終究還是要斷送在我手上。
所以既然李元一想儘釋前嫌,在大庭廣眾之下卑躬屈膝地收買人心,那我就順水推舟,硬要索取,如果有了劍客身份,之後在“五月五英雄會”上為了一脈盟主之位的打擂中,我必要奪一脈的盟主,保住“遊俠”一脈的名號,之後挑戰李元一。
這就是我的想法,所以我必須繞過“半文半武”這個被李元一操縱的環節。
李元一說道“閣下還沒有成為有名俠客啊。”
盧孟瞻似乎突然明白了我的用意,馬上說道“大盟主忘了嗎?我可聽古齊、賀尊老劍客說了,聯名保舉陳詡為‘刀劍不出遊人間’有名俠客,如今隻不過是繼承這‘遊俠’一脈的劍客之名,沒有實質影響,也算是對已經不在武林的眾位遊俠一個安慰了。”
李元一聽到“聯名保舉”一事的時候,也為之一震,他是早就知道兩位劍客保舉之事,故意在卜同峰上隻字不提,更加是百般刁難於我,就看李元一陰晴不定之後眉頭舒展又一臉輕鬆。我猜他是想明白了,既然我這邊要了劍客名頭,就是發出了和解的信號,對他並脈一統武林沒有影響,況且我是平東將軍府之人,將來必去朝堂任職,根本不會和他爭什麼,況且我那喝號“刀劍不出遊人間”已經說得很明白,不願與人爭鬥。
果然,李元一說道“既然都由兩位盟主劍客爺保舉,又縫眼下這機緣,咱們‘泰元名俠錄’上就由陳詡接替老劍客季休,成為新的劍客爺,喝號‘刀劍不出遊人間’。”
眾人又是一片歡呼,都說李元一是一位正義長者,為人處世都是得體的。聽著這些鬼話,我心中一陣逆反,暗感這“刀劍不出遊人間”似乎是另有深意。
盧孟瞻對我小聲說道“陳劍客爺,你可是為了將來要奪那一脈的盟主不成?”
我點頭,他卻示意我不要說出來。
隻聽李元一又說道“今日大喜,咱們應當高頌《武林之誌》以壯我聲威。”
隻聽這院中響起了“百年武林、幸福武林!‘百年武林’和‘幸福武林’兩者相輔相成、不可分割,成就百年武林,是打造幸福武林的基礎和保證;打造幸福武林,是成就百年武林的動力和源泉。百年武林的核心是幸福武林,幸福武林的追求是百年武林。保持永續的出新能力,始終保持持續的俠客英雄增長和精湛的武功,不斷超越稱號、趕超前輩、追求精湛,把武林正統打造成為枝繁葉茂、長盛不衰。堅持以俠客為本和成就俠客把武林正統建設成為劍俠客自豪、朝堂州府尊敬的幸福武林。”
我心道這周有戶是真厲害了,不虧是禮部尚書,一點武功不會,要啥沒啥,但是圍繞武林展開的胡說八大是真有一套!更厲害的是這胡說八道的《武林之誌》竟然已經在此處做到了人人會背誦,張口就來了。我猜這其中很多人都是不認識字的莽撞人,也都能背下來了!
再看盧孟瞻也是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整個晚上,這院裡有人高歌舞蹈,有人比武猜拳,酒肉不斷,嘈雜不休。
直到第二日清晨,我們與李元一、高劍年、馮溪鎮告辭,離開“恩澤莊”出了北二州。進入了京都轄地範圍,找了在鎮上的茶鋪休息,眼看已到年節前,鎮上甚是熱鬨,往來賓客不絕,所以眾人專門挑了一出靠近窗子的桌子坐下。
差點端上來後,盧孟瞻才第一次開口說道“坐北一脈眾人繞了一大圈,我猜他們總算可以心安了。”
我們都知道盧孟瞻所謂何事,並不插話。
隻聽盧孟瞻對我說道“陳兄弟,你看咱們還沒到京都,萬兩官銀案告破,牛三金被捕,已算是給朝堂交代。同時大盟主手刃羅福安彰顯武功,又跪還‘遊俠’一脈火紋腰牌體現謙虛仁義,更是按你所求給了劍客身份,這是仁至義儘。如此一來武林歸心的事算是做完了。”
盧孟瞻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而你在五月五英雄會上想要給遊俠一脈報仇,就得有機會上擂台,之後你還想單挑李元一,所以劍客身份是必須拿到的。我猜到了那時候,才是大家翻臉算賬的日子!”
我說道“我隻需要挑戰李元一,之後古齊、賀尊兩位劍客爺都可以成為武林大盟主。”
盧孟瞻微微一笑說道“我估計那時候,李元一就應該後悔沒有在剛剛結束‘卜同峰’武林會上,就立刻宣布‘遊俠’一脈殞命於‘北山書生府’,這樣季休老劍客的劍客身份就可以給彆人了,更可以搪塞於你。”
我說道“這就是命中注定,我要帶著我們這一脈的劍客身份,最後和李元一在‘卜同峰’對質。”
郭有魚眨了眨眼說道“各位大人是不是太樂觀了,此事不可不防。更是要從長計議,這些人可不好惹。”
李瑩道“此話怎講?”
郭有魚道“我收了姑娘的金子,就得多說兩句,各位想想武林‘坐北十三莊’一脈有多艱難?按照咱們經曆的這些就可以知道,周有戶是依靠李元一來並脈的,但是周有戶隻給了李元一一個大盟主的名頭,其他事務一概不管。先說人,從昨晚找來的那群烏合之眾來看,不說其他門派,就說與我們武林‘異術’一脈的武功對比,我從這些人身上都找到自信了。”
李瑩“噗嗤”一樂。
郭有魚接著說道“再說財,萬兩白銀是‘坐北十三莊’一脈自己承擔了,但是用‘不動莊’抵押回來的銀兩,昨晚看到那些賣命之人也都是為了銀錢,所以我認為李元一仰仗的這一脈早就被掏空了。我算過帳從萬兩白銀案開始,坐北十三莊要想續命活下去就隻有並脈了。”
盧孟瞻道“此話怎講?”
郭有魚道“通過並脈,有些事情就好解決,比如‘南、北’兩脈一並,原本是‘坐北’一脈欠了‘定南’一脈巨額的銀子,這一下子就變成了武林一脈內部的事情,如果這一脈的盟主還是高劍年,那豈不是正好。並脈之後再趁機排除異己、扶持親信,想來這樣的高招也隻有朝堂中的周有戶才能謀劃出來吧!”
李瑩聽到此處立刻嚴肅起來說道“所以,李元一是要拚了命也要保住自己大盟主的位置,不會讓人取代的!”
郭有魚道“目前看是肯定的,所以陳大人的劍客身份如果隻是掛名,那肯定沒有問題,如果想做點什麼,李元一和周有戶都不會答應的,還望陳大人小心行事。”
盧孟瞻道“郭先生看問題角度獨特,在下佩服。”
郭有魚說道“大人客氣了,在下說的都是籌算已久的事情,要知道武林就是一本帳,在我看來什麼《金雀武盟誌》、《泰元名俠錄》都是賬本,所有的恩恩怨怨最後都指向了它的起因利益,舉個例子吧《金雀武盟誌》記載大小事情都是可以換算成銀兩的,每一件大事背後都是銀兩在支撐,北二州最先撐不住了,所以才會被周有戶招安,才會更加支持周有戶的並脈之舉。”
我說道“不管怎樣,五月五英雄會就是一個了斷。”
郭有魚道“大人所謂的了斷,是從此遠離武林嗎?”
我點點頭。
郭有魚說道“可你和盧大人是並脈中重要的棋子。”
李瑩道“此話怎講?”
郭有魚說道“我不是說了,經過昨天一晚,我們武林‘異術’一脈的武功與他們一對比,我們從中找到了自信。他們現在並脈的方式是對內樹立形象,你看《武林之誌》背的有多熟,但對外,特彆是江湖中的旁門左道,他們還是需要真正的高手,他們也知道《武林之誌》殺不了‘劍魔’,所以這些人不會放過二位大人的,會發揮出極大的粘性,正所謂‘攥著蛤蟆捏出水’,隻要各位還有一個口氣在就得為他們壓製,所以各位大人還是要小心。”
盧孟瞻道“我離金盆洗手還有三個絕技。很快就可以退隱武林了。”
郭有魚一擺手說道“經過我這些日子的觀察,俠客爺老認為自己有退路,就大錯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