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許章華!
剛用過早膳,就聽得外麵傳來了急匆匆地腳步聲,旋即就看得一人身著盔甲大跨步走了進來,“王爺!”
“戴宏?”秦明川神情一閃,便立刻明白過來,“是不是皇上的聖旨到了?”
“是。”戴宏點頭,“皇上的聖旨昨兒晚上到的,怕耽誤了和書小少爺養傷,就連夜快馬加鞭趕過來給王爺送來。”
“爹爹不在,宣旨的太監沒有起疑心嗎?”秦染疑惑。
“郡主這就有所不知了,”戴宏咧嘴,露出的笑容十分憨厚,眼裡卻是有幾分狡黠,“軍營之中,聖旨到的時候,將軍不在也是常有的事兒,畢竟誰能料到戰場會發生在哪裡,敷衍敷衍也就過去了。”
哦,明白了。秦染了然,說白了不就是打點一下嗎。
橫豎反正這種跑軍營宣旨的苦差事,宮裡那些地位比較高的管事太監基本上都不樂意,來的無非就是那些不太受重視的。
見秦染了然,戴宏便也閉嘴,隻是將手中的聖旨給秦明川遞了過去。
秦明川將聖旨打開,“嗯?皇上居然準我我回京?”
“嗯?”秦染也跟著疑惑,湊上前去跟秦明川一塊兒仔細看那聖旨的內容,聖旨上的內容很簡單,簡單來說就兩條,一個是準許秦明川回京,二個是準了季和書編入禁軍的請旨。
畢竟季和書是為軍隊立功,皇上會準許也是在常理之中。但是,皇上遲遲不下召回令,不就是不想秦明川回京的意思嗎?如今怎麼又準了呢?
父女倆人對視一眼,都對這事兒分外不解。
在一旁的戴宏,卻沒有這麼多彎彎道道,隻是笑嗬嗬地說道,“皇上自然是要允許大帥回京的!畢竟怎麼著,在外這麼久,總是要允許父女團聚幾日嘛!”
秦明川哭笑不得,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將聖旨收起,對戴宏說道,“既然這樣,就讓軍隊加快一兩日的速度,五日後我與大部隊會合,咱們在京郊大營休整三日以後再進城。”
“是!”戴宏得了命令,立即告退便往外走。
剛出去沒多久,就聽得外頭霜竹伶俐的聲音響起來,“戴將軍來了,要不要用個早膳再走?”
“不不不,不了,我還有事兒,多謝姑娘好意。”話音落下,秦染就聽得戴宏那腳步加快,還亂的很。
秦染忍不住心下暗笑一聲,轉而又問秦明川,“爹爹是打算自己回軍隊?”
“嗯,”秦明川點點頭,“和書這個樣子,我就不想讓他跟著我折騰了,回頭就說先乘馬車回了王府就好。”
“也行吧,那我讓霜雪去準備準備,過兩日我和堂姐去城門口迎他。”秦染順著秦明川的計劃走。
“也好,和書,你覺得呢?”秦明川轉頭問季和書的意見。
“我都好,”季和書笑笑,“就是這樣,恐怕是要麻煩小染和斐然幫我遮掩了。”
“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秦明川擺擺手,不甚在意。
既然皇上的聖旨已下,接下來該做什麼也已明確,秦染再留在這裡也沒什麼太大的意義,便打算回沐月居,趁著這幾日還能帶著堂姐四處轉轉。
“也好,既然我能回京,請牌位的事情回頭就由我來操辦吧。”秦明川說道。
“好。”秦染點頭答應,心裡頭卻還是覺得事有蹊蹺,讓她覺得不放心,但是現下也不好說的太多,隻能是閉口不言。
收拾的差不多了,秦染臨走前將霜雪給留在了小莊上,“霜雪懂些藥理的知識,這幾日調養的食物我都吩咐霜雪了,爹爹若是有什麼需要就吩咐霜雪。”
“不行吧,”秦明川還未開口,季和書已經先說了,“霜雪畢竟是你用慣了的人,若是你不方便怎麼辦?”
“我有什麼不方便的,”秦染翻了個白眼,“我好手好腳,沒了她,我就不能自己做了?再說了,沒有霜雪,我還是霜竹,你有功夫替我擔心,還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小染說的對,”秦明川也幫腔道,“和書你就彆推辭了,你就安心養傷,其他的都不要操心。”
秦染帶著霜竹,裝扮一番後,順著小路走回了沐月居的後門。霜竹驚歎,“奴婢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兒有個小路,郡主是怎麼發現的?”
“此前有一次過來小住,亂跑的時候發現的。”秦染笑笑,沒有多說。
不過這個解釋,對霜竹來說也已經是足夠。畢竟,她家主子從小就是個鬨騰閒不住的性子,能發現這麼個地方倒也不足為奇。
秦染回來的時候,秦斐然正帶著巧月在小花園內賞花,正好和從後門回來的秦染撞了個正著。
“這麼快就回了?”秦斐然驚喜的迎上去。
“是啊,”秦染伸手,乖乖地讓秦斐然替她解了披風,“我也沒想到事情能解決的這麼順利,本來還想著說是不是要耽誤一兩日,哪裡知道皇上的旨意來的這麼快。”
“陛下的旨意怎麼說?”秦斐然也很是關心。
秦染將皇上的旨意跟秦斐然簡單說了一下,隨即便提到,“本來我還想著若是父親不能回京,給伯母請牌位這事兒隻能由我代勞了,既然現下父親能夠回京,那就還是由父親來做更正式一些。”
事關父母大事,秦斐然自然是沒有推辭,便答應了下來。她頓了頓,還是說道,“小染,謝謝你。”
“這有什麼可謝的。”秦染好笑,“本就是一家人啊,謝來謝去的不累嗎?”
“但是,我們家實在是……唉,感覺這些年,一直都在給王爺添麻煩,所以我……”秦斐然咬著嘴唇,說到底還是自己府上不爭氣。
“一家人,就彆說這些啦!”秦染拉著她的手,安慰道,“好啦,既然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明兒我就真的要帶姐姐出去玩一玩啦,等到真的進宮讀書以後,可就沒得玩了。”秦染說著這話,還衝秦斐然做了個可憐兮兮的表情,轉移了秦斐然的注意力,把她逗的直樂,點了點她的鼻子,道,“你呀,你說你這樣子,哪裡像是一個親貴王爺家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