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救下他時才發現他的四肢全讓人給打斷了,不但有內傷,還中了七、八種奇毒,他能活下來簡直是奇跡。
司徒青青正好需要個“活體”來練手,又剛好他半生不死,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當年六歲的小風跟個死人沒兩樣,司徒青青先治好了他的四肢,讓他能練習走路和拿物,而後是解毒,有時是一樣一樣的解,有時兩、三樣一起解,依其毒性去化解。
花了四年的功夫,小風體內隻剩下一項最難解的絕心毒,毒被她壓製在左小臂上,因此他的左手虛軟無力。
這個毒不難解,難在解藥難配,缺一物冰心蟾蜍,此物隻躲在千年凝結的冰洞裡,銀裝素裹的大寒天才偶爾出洞,它以冰為食,其寒無比,若徒手去捉必會被凍傷。
豆苗是後來請來照顧小風的,順便煮飯、洗衣、打理家務,因為他們父女常要出門賺銀子,怕無暇顧及。
“我也要去!”小風要求道。
“不行,你的身子骨還很虛弱,不能走遠路,你乖乖的待在竹屋不許亂跑。”身子稍微好一點就想胡來,太教人放不下心。
“我可以的,是你說我也要適時動一動,多走幾步路才能活絡筋骨,我照你的話做了。”身形瘦小如稚童的小風看起來隻有七、八歲,沒人相信他已經十歲了。
“是動一動手腳,不是讓你拚命,我要去的山裡可不是走兩步路就到得了,對你來說太吃力了。”這些年他光是養病就耗去不少氣力,哪有體力上山。
為了幫小風解毒,司徒空空這幾年帶著女兒的落腳地大多有山,他們沿著大山、小山尋找藥草,常常上山的司徒青青練出好腳力,上山、下山來去一趟如風,成年男子都比不上,更何況是小風,他弱到隻會拖累她,若是帶他上山,什麼藥草都彆采了,在山腳下繞一圈就能打道回府。
“我若是走不動了可以讓豆苗背我,我要跟你一起去采藥草。”他有一股令人氣餒的執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豆苗要留在家裡煮飯,不然我回來沒飯吃。”餓著肚子很難受,她才不做傻子。
“青青……”她怎麼可以丟下他!小風賭著氣,小臉繃得很緊。
“叫青青姐。”司徒青青沒好氣的屈起手指往他額頭一彈。
“不叫,你才大我三歲而已。”他嘟著嘴,用眼角一睨,眼神流露出一絲年紀比人小的惱意。
“大你一個時辰也是大,少耍小孩子脾氣了,聽話,不要給我找麻煩,否則……”她揚起拳頭威脅著。
“女流氓。”小風氣惱的一瞪眼。
司徒青青仰頭一哼“不乖就打斷你的腿,反正我能接好一次,就能接回第二次,你不要跟自己的腿過不去。”
“臭青青,我要跟你絕交!”
她居然威脅他,哼!
他想起之前一身傷的情形,動彈不得,被裹得像木頭人一般,除了痛再也沒有其他感覺,他覺得自己可能死去,痛到連眼淚都不敢流。
死裡逃生的人最怕再次經曆同樣的遭遇,雖然他嘴上沒說,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隻要一聽到墜崖、斷腿等字眼,麵色就會泛白,全身發冷,不由自主的打顫。
他怕死,非常怕。
“好呀!絕交,我倒要看看,你多有骨氣!”
說完,司徒青青背起空簍子,向大木遮日的山上快步疾行,一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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