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挖傷了根部,司徒青青很小心的用手撥土,保留根須的完整,她知道人參的珍貴,所以每一根細須她都儘量不碰傷,猶如照顧新生幼兒般謹慎再謹慎。
她挖了將近兩個時辰,有一歲孩子手臂粗的人參整根被挖出,根須上還帶著微濕的泥土,品相絕佳呈人字狀,觀其大小若無千年,最少也有七、八百年,是極品中的極品。
“小東西,果然還是你行!”司徒青青開心的看著血貂大加稱讚。
“吱吱、吱吱吱……”血貂得意的揚起頭。
“我叫司徒青青,你呢?”她朝血貂伸出細長指頭。
看到人的手指,血貂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眼神防備地嗅了嗅,它聞到的是泥土和人參的氣味,這才往前走了兩三步,但仍不時地嗅嗅聞聞。
血貂的戒心很重,走一步便停下來看一看,又走一步,再停,等確定司徒青青沒有傷害它的企圖時,才伸出舌頭一舔。
“你叫吱吱對不對,因為你隻會吱吱的叫。”
她隻覺好生有趣,它的體型好小,蜷起身子來還沒她手掌大。
“吱吱吱吱……”雪貂仍是不停的叫著。
那模樣仿佛在說,我是血貂,不是吱吱,你侮辱血貂!它的小爪子氣憤地往上揚,似要叫她道歉。
“好啦!好啦!彆生氣,我摸一摸,你彆咬我喔!”它渾身毛茸茸的,摸起來一定很舒服。
可是就在司徒青青伸出手要摸上血貂時,一道喊聲止住了她的動作——
“住手,那隻血貂是我的。”
他的?!
林蔭深處,傳出噠噠噠的馬蹄聲,司徒青青循聲望去,就見一名身著玄色箭衣的男子騎在馬上,年約十八,生得濃眉大眼,膚色居然比女子還白皙幾分,薄唇一抿有如紅花盛開,豔麗無雙。
頭一次見到生得這麼好看的男子,司徒青青有片刻的怔忡,以為日頭曬多了眼花,把木頭看成絕世美男子,再定睛一瞧,她倏地回過神,莫名有些嫉妒起他的“美貌”。
她那花未開、香不濃的姿色居然被個七尺的男人給比了下去,那股氣惱在她心裡抓撓著,這還要不要讓人活啊!
“聽不懂人話嗎?那隻血貂是我的,我一路將它由巢穴中趕出,它是屬於我的。”冷著臉的歐陽溯風連呼出的氣都陰惻惻的。
如果他好聲好氣的請求,以她不與人爭強的個性必會毫無二話的拱手讓出,可是龍有逆鱗,她也有她硬氣的一麵,他這般命令她,還用那高高在上的模樣睥睨著她,她的順毛猛地就豎了起來。
“是不怎麼聽得懂人話,我隻會獸語,要不你說兩句聽聽。”司徒青青故意嘲諷道。人長得好看有什麼用,脾氣不好也是枉然,看了就讓人生厭。
“你不肯把血貂給我?”他雙眼一眯,瞬間迸射出冷意。
她玉臂一伸,血貂竟順著手臂往上爬向她肩頭仰立,一副它是她的寵物的模樣,連她都吃了一驚。
隨之,司徒青青緩緩道“不是我肯不肯,而是它要不要跟你,你也看到了,你並不得貂緣,它看不上你。”
“我要用它救人,十萬火急。”歐陽溯風好似看不見眼前的小姑娘,一雙銳眸緊盯著血貂,等待恰當時機出手。
“人是一條命,貂也是一條命,你憑什麼用它的命去換另一個人的命?”
在司徒青青眼中,這二者同樣都是生命,並無高低之分。
歐陽溯風的臉色和目光同時一沉,聲音亦不覺提高了幾分“你這女子,簡直無理取鬨,人命豈可與一隻貂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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