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考慮……”司徒青青覺得肚子好像沒那麼痛了,困意也漸漸襲來,她拉起被褥一蓋,慢慢闔上雙眼。
淺淺的低笑聲傳入屋裡,她也笑著入睡。
房內不再傳來嬌甜的嗓音,歐陽溯風這才安靜的離開,他突地失笑,低頭看著手中那碗已經涼了的紅糖水,乾脆仰頭一飲而儘,深濃的黑瞳驟地一縮。
太甜了。
又過了兩日,司徒青青的癸水乾淨了,她才心甘情願地走出屋子,神清氣爽的呼出一口氣,大聲喊道“我複活了……”
“誰複活了?”
一道頎長身影從身後走過,嚇了她一大跳,她一跺腳,嬌嗔道“哎呀!你為什麼偷聽我講話?”
“你就站在門口,我需要偷聽嗎?”歐陽溯風這是拐著彎取笑她嗓門大,他想不聽都不行。
“你……哼!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計較,你彆來招惹我。”她不要為了一個人而鬨心。
“那你可以替我朋友診治了嗎?”早一日治好寒冰掌的毒,就能少受一日寒氣入身凍及肺腑的苦。
“我正有此意。”
一百名鐵騎衛分兩班牢牢看守新蓋好的竹屋四周,不讓閒雜人等靠近,司徒青青在歐陽溯風的陪伴下走入宛如仙境的竹屋。
輕垂的紗簾隨風飄起,水霧般的星辰花擺在花架上,入屋有股淡淡的竹香,一壺清茶在炭盆上溫熱,氣味綿長。
“你比我想象中稚嫩。”
悅耳的聲音如清風拂過鬆林,微帶一絲淙淙。
“我也不想太年幼,可我拜師早,一學就學了十年,師父說我學得差不多了就把我扔出師門,讓我自生自滅……啊!是懸壺濟世,可是人家一看我才這點年紀就不肯相信我的醫術,寧可找赤腳庸醫開藥吃,延誤醫治。”司徒青青說得哀怨。
她試著要行醫,但沒人肯給她看診,直到她說了不收銀子才有人願意冒險,等她開了方子人便一溜煙的溜走,向其他的坐堂大夫詢問她開的方子可不可用,確定可行後便自行去藥鋪抓藥,理都不理她。
後來她乾脆不治了,決定一切看緣分,誰命不該絕她便施以援手,不怕死的就看她妙手回春,學師父也立下規矩。
“嗬嗬……丫頭說話真風趣。”
丫頭說話真風趣……乍聽這話,立於一旁的歐陽溯風眉頭微微一蹙,心裡閃過一絲不快。
“我讓你連泡了數日的藥澡,你有沒有感覺到心口較有力了,人也沒有以往的憊懶,似乎有股熱流撞擊你體內的寒氣,讓你覺得沒那麼冷了?”隔著簾子,司徒青青隱約瞧見一名年輕男子斜倚在鋪著厚墊的竹床上。
經她一說,男子才驚覺似有不同“清醒的時日較往常多,手腳也能動了,少了凝窒感。”
“那是在養氣,把氣養足了,你才有氣力應付接下來的治療。不可躁進,要慢慢來。”
“不是製成解藥分數次服用嗎?”男子問出心中的疑惑。
她搖搖頭,三指按向他伸出簾子外的手腕,道“若是剛中了寒冰掌,確實可用此法,可是你已經拖上三年之久了吧?內傷太深,而你這些年又試著治療未果,反而令體內積累更多傷害,三、五天內是治不好的。”
“那需要多久?”男子急切的問。
因為,他不能離開……太久。
司徒青青粗略估算了一下,回道“起碼要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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