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衍,你來了。”能有健康的身體真好,龍仲珽因為不再受寒毒之苦而動容,扶著歐陽溯風的手往床沿一坐。
“是的,四公子。”歐陽溯風對於他的情況好轉也感到不可思議,太子的臉色雖然還有點蒼白,但呼出的氣息是溫熱的,不像以往總帶著涼意。
“都準備好了嗎?”龍仲珽發問。
畢竟,這一次出來治病耽擱太久了,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回程的一切都打理妥當了,為防三皇子在中途設伏,我又調來兩百名鐵騎衛,咱們分三批回京,另兩路是掩護,將埋伏者先引開。”歐陽溯風神情嚴肅的道。
“嗯,你做得很好,此番若沒有你,我恐怕……”
龍仲珽心想著,日後他榮登大寶,必封他高位。
正所謂,病去如抽絲,現在的他,心情很好。
“咱們之間需要說客套話嗎?你的寒毒能解我也為你高興。”
他們是魚幫水,水幫魚,若由三皇子即位,隻怕不出三年,景平侯府便不存於世間,新君最在意的,便是臣子功高震主。
龍仲珽垂下眼眸,道“我們就要離開了,該好好向小神醫致個謝,我的毒能解,她的功勞最大。”
“我方才去看過了,隻有一個丫鬟在家,縣城的李員外家鬨鬼,一早來請人去捉鬼,司徒青青和她爹天亮沒多久就出門了,聽說要三天後才能回來。”
歐陽溯風暗暗籲了口氣,幸好她走得及時。
“哦是嗎?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打算舉薦司徒姑娘進太醫院,當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太醫。”
被她溜掉了,於他而言是一大損失,不過不打緊,普天之下皆是皇土,她還能走多遠,等他一回到東宮,還愁無人手尋人嗎?
“這丫頭不適合待在宮中,她太隨性了,又口無遮攔,很容易會得罪貴人。”宮裡最多的就是恃寵而驕的貴人,她一個也開罪不得。
“罷了,擺駕回宮吧。”龍仲珽眸中迸射出一抹冷光。
“是。”旁邊的人,尖銳的嗓音一應。
麵白無須的內侍上前,一人一邊的扶著主子上了華蓋墜瓔珞漆黑大馬車,金絲繡邊的車簾子緩緩落下。
馬兒嘶鳴一聲,整齊劃一的隨隊伍朝前推動。
飛沙揚起,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從黑壓壓的一大片,慢慢地變小,隨後成了小黑點,隱沒在黃沙漫漫的官道上,終至消失,一新一舊的兩間竹屋寂寞相對。
一群人離開後,一大三小共四道人影從林子中走出,身後是老馬拉著的舊馬車,馬車兩旁掛滿鍋碗瓢盆,車頂是一張桌子,四個桌腳分彆綁了四張竹製椅子,看這模樣,分明是要大搬家。
“呼!終於走了。”司徒空空抹了一下沒有冒汗的額頭,表示惡客已去,虛驚一場,以前日子怎麼過如今就怎麼過。
“爹呀,你為什麼這麼害怕見到那位四公子?”人家請了好幾回,他都推脫說沒空。
女兒的用詞不當,司徒空空用瞪眼教訓道“不是怕,是懶得理會,這些出身好的公子哥兒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想求人幫忙又放不下身段,把彆人都當成奴才使喚,招之則來,揮之即去,我嫌煩。”
“爹,我拿銀子了,不算奴才。”司徒青青開心的道,她有資格當大夫了。
“好,乖,長進了。”司徒空空摸摸女兒的頭,笑意中含著隱憂,打她癸水來過後,他施壓在她身上的咒術就要壓不住了。
司徒青青在初潮過後不久,身形和外觀出現令人難以置信的變化,原本隻稱得上清秀的麵容多了一抹春花綻放的清豔,眉細如柳,肌膚嫩如美玉,眼兒往上勾,似有幾分撩人姿態,那一頭烏絲比往常還要黑亮,宛如流瀉而下的瀑布。
整個人顯得明豔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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