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世華裳!
“好好好,我不鬨你了,咱們快走,彆讓各位表哥等久了,去晚了,好的燈籠都被人猜走了。”
司徒青青貪的不是用銀子就能買到的燈籠,她圖的是好玩,一群人湊在一起打打鬨鬨、嘻嘻哈哈,多快活啊!
“妹妹們,還不上車。”
言府長孫言子融大聲一喊,他帶著兩個年滿十六歲的弟弟言子旭、言子儒負責護花,不讓幾個嬌滴滴的妹妹出事。
言子旭是大房的嫡子,言子儒是二房嫡子。
明裡隻有丫鬟、婆子、小廝和數名侍衛隨車相護,事實上馬車前後共有二十名暗衛,還有一些先到前頭準備。
丞相府的小姐出門怎麼能無人保護,尤其今年加了個司徒青青,陰陽門也派人了,隻是隱在人群中不輕易現身。
“我第一個,誰也不要跟我搶。”果然是野生野長的司徒青青最先搶著上馬車,她還一個回身把個小、沒力氣的言知藍也拉上車,往裡挪位給言知非、言知蕙。
少了言知茹,她還在禁足呢,因為大年初二又鬨著要陪姨娘回“娘家”,所以被罰抄經和《女誡》一百遍。
她的生母是個通房,連妾也不是,能讓她喊姨娘是嫡母寬厚,通房丫頭是死契,沒有娘家,通房的家人是奴才,主子怎能認奴才為親戚,與他們平起平坐,那不是自貶身份了。
嫡母的娘家才是她的娘家,可是言知茹是個拎不清的主兒,在富貴窩嬌養的她養出了不該有的嬌氣,她自認不比嫡女差,丞相府也要看重她的生母,等哪天她攀上一門好親,還能反過來幫襯丞相府,給祖父增光。
到目前為止,她想的還是景平侯府,從未想過庶女根本入不了景平侯府,更彆提要當正室了。
她把丞相府給她的底氣當成驕傲的助力,自認為她欠缺的隻是時機,隻要景平侯世子與她相處過,一定會同意娶她為妻,多了個丞相府為親,對他也是助益良多。
“呿!跑得快也不表示你第一個到呀!馬車上載了四個人,到時一起到。”言知非取笑表妹太心急,大家都坐在馬車上,第一和最後還不是都一樣。
司徒青青小嘴一嘟道“我就是圖個暢快嘛!”
“行,你就偷樂著吧!咱們丞相府離燈會不遠,很快就到了。”
言知非話才剛說完沒多久,馬車外便傳來熙熙攘攘的人聲,越靠近聲音越大,人潮也越來越擁擠,雙馬拉的馬車過不去。
言子融見狀,便讓馬車停在路旁,他和弟弟們護著妹妹們用走的,男子和粗壯的婆子、小廝走在外圍,將姑娘們圍在中間。
一開始是不成問題,一行人靠得很緊,可是越往裡走人越多,你推我擠的,慢慢地就被衝散開。
“小姐,我們好像和表小姐、表少爺走散了。”今兒跟著主子出門的是豆苗,她一點也不心急,隻要緊跟著小姐就好。
司徒青青一聽,停下腳步四下張望,果然沒看到人。
“沒關係,我們玩我們的,我跟子融表哥、知非表姐他們說好了,若人太多走散了,一個時辰後慶陽樓見,外祖父在那兒包了間小廂房。”
看到熱鬨的雜耍,司徒青青就像放出籠子的鳥兒,飛快地往前撲,看見了讓人玩的攤子,她也過去投投環、射射箭,有好吃的不忘買兩串,順便猜個題目簡單的燈謎。
對她而言很簡單,對彆人來說很困難,很快地主仆倆兩手掛滿大大小小的燈籠和剛買的小玩意,看得兩人都乾瞪眼,拿這麼多東西怎麼逛燈會?
“小姐,你小心點,不要被撞著了。”豆苗很想走在前麵替小姐開路,可是她現在連轉個身都很困難。
“爹說我是猴兒精轉世,我的身手比水還活,一鑽就……啊!誰踩我的腳?彆推,我鞋快掉了……”
啊——她的手動不了,人怎麼這麼多,全京城的百姓都出來了嗎?
鑽不過人牆的司徒青青不斷地被撞,手上的燈籠也撞得七零八落,還被人偷摸了幾把,她一惱火的用燈籠砸人,使得場麵有些小失控。
忽地,她感覺到被人用力往前一推,她直覺緊閉上雙眼,這一次真的完了,被推倒在地準會被活活踩死,都成了肉餅了還如何認屍,她爹肯定隻能以衣服認人。
但是預料中的疼痛並未襲來,反而多了一股好聞的鬆香味,她緩緩張開雙眼,就見自己跌入一具很硬實的胸膛,那人將她緊摟入懷。
“緊閉著眼睛想找死嗎?你好歹隨身帶著銀針,誰撞你你就給誰一針,知道痛了,他們自然會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