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去看看,藥應該熬得差不多了。”他越過那些嘻笑打鬨的孩子出了房門,往後方的廚房走去。
幾名孩童終於跑累了,五個人或坐或站的窩在桌邊玩起大夫跟病人的遊戲。
一名女童煞有其事的把脈,還要病人張嘴吐舌,再湊近審視一番,然後點點頭道“你這是氣虛。”
“哪有,我是體寒!”男童大聲抗議。
女孩嘟起小嘴兒“到底我是大夫還是你是大夫?”
“哼!”小男孩也不開心了“應該我當大夫才對,我腦子比你好。”
“胡說,你去年玩耍時有傷到頭,腦子哪有比我好。”女童氣呼呼的道。
“杜爺爺說傷到腦子最麻煩了,人會變笨,要我不管怎麼玩耍,絕對不可以傷到頭呢。”另一個女童也附和的接話。
“我奶奶也說人一旦傷到頭,有時連個性都會大變,還會忘了自己是誰。”
“我爺爺也告訴我,他有一個親人好會讀書,絕對可以考上狀元當大官的,結果摔到頭,連字都不會寫了。”
嘰哩呱啦、嘰嘰喳喳,好像一群麻雀飛進屋內,吵死人了!錢笑笑額上青筋暴突,忍耐已瀕臨極限,忽地沉聲低喝道“出去!”
幾個說得正熱絡的孩童突然全將目光聚集在他臉上,小小聲的說了些話後,紛紛離開椅子走到床邊。
他黑眸半眯的瞪著幾個高矮不一的娃兒,問道“你們要做什麼?”
“錢大哥哥應該記得我們的名字了吧?”其中最大的男童當代表當先發言。
身旁的娃兒像合唱似的,異口同聲的說“記得吧?”
這段日子他們不時的自我介紹,還把他們的事一再的告訴錢笑笑,就是要他記清楚他們誰是誰,但他從不喊他們的名字。
其實錢笑笑哪有心情聽這群小麻雀說什麼,再者,這群小麻雀常常聊著聊著就忘了他的存在,幾個人擠在一塊兒嘰哩呱啦的又講到彆的地方去了。
“不說話,又忘了嗎?可我們已經說好幾遍了呀。”
“他肯定又忘了,我奶奶說過有時候大人不回答就代表默認。”
“可是我們有這麼難讓他記得嗎?我們天天來陪他呀。”
“小大夫說了,他渾身疼,家裡又遭遇劇變,沒心情聽我們說什麼。”一名娃兒一副小大人似的說著。
這話倒是令錢笑笑訝異了,沒想到鬱竹君能理解他的感受。
“可是小大夫也說了要我們儘量的吵他,他才沒有太多時間去傷心。”
聞言,錢笑笑黑眸又冒出了些火花,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幾個娃兒又圍成一圈嘀嘀咕咕的達成共識,一定要他記得他們的名字,他們絕對要“百折不撓”,而這句成語也是鬱竹君教他們的。
當下,他有一股想要咆哮的衝動,隻是還來不及發作,這群麻雀搶先有誌一同的在他的床前並排站好。
第一個男孩走上前,介紹道“錢大哥哥,我叫小愣子,我爹娘在外地做生意,一年才回來一次,每次回來都帶好多好多吃的穿的回來喔。”
第二個也是個男孩,他走上前來,道“錢大哥哥,我叫皮皮,家裡隻有奶奶,爹娘有一次上山打獵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我叫小梨花,家裡隻有娘,我爹很凶,很久才回來一次,常常為了錢打我娘,我討厭我爹。”接著說話的小女孩長得很清秀,可以想見,日後長大應該是個美人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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