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前兩日被她拋棄了的小鮫人,被打趴在地上,他身上仍穿著那身淺藍色軟袍,隻是被弄得有些臟,小鮫人的手腳皆被上了鐐銬,銀發下的那張臉很白很冷。
林微緒走出去,走到小鮫人跟前,低頭問他“打你哪了?”
拂蘇聽到聲音,低垂的眼睫微微動了動,抬起頭,眉目清冷,抿著唇看麵前的林微緒,並不講話。
林微緒卻看清楚了他右臉被打過的痕跡,眯了下眼睛,轉頭看向了一旁的人。
“你……是誰?沒看到本小姐在教訓下人嗎?”宮雪月向來是仗著家族在京城裡蠻橫慣了的,也沒什麼人敢招惹她,可眼下被麵前這個貌美冷豔的女子看了一眼,宮雪月便隱約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襲來,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卻還要硬著頭皮傲視她。
“不好意思。”林微緒微微偏頭,側顏線條冷魅淩厲,扯出了袖口裡的一截手鞭,說,“我的人還由不得你一個小蹄子來欺負。”
話音一落,一鞭子抽在了宮雪月的右臉上。
她講話輕描淡寫,力道之狠絕,卻瞬間讓宮雪月的右臉滲出了一道血淋淋的鞭痕。
宮雪月痛得捂住臉尖叫起來,她失態的怒喊著下人,幾個下人卻在看到林微緒那把手鞭末端上的彼岸花圖騰後煞白了臉,簌簌發抖跪了一地,顫聲行禮,“參見國師……”
那彼岸花圖騰……是當今大秦國師所持的彼岸鞭。
宮雪月聽到這話,捂著血臉,慘然跌坐在地,終於意識過來自己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連不迭跪下去求饒。
父親曾與她講過,這京城當中,最不能招惹的便是那位國師大人……宮雪月記在心上了,卻怎麼也沒想到傳說中的那位國師,會生得如此貌美年輕……
林微緒本就心情不好,被這一吵嚷,眼裡更是染上了幾分冷戾,直接喚了在外頭守著的許白滾進來。
“把這位宮家大小姐送回宮家,讓她父親自己來給我個交代。”
許白遂意領命,將宮雪月等人帶走。
等人走了,林微緒用彼岸鞭劃開了拂蘇身上的鐐銬,隨即收起手鞭,打量著他。
小鮫人連句謝謝也不說,支撐著一旁石柱起來以後,冷著臉就要走。
“好心放你走,你就這麼作踐自己?”
拂蘇頓了頓腳步,沒有立刻動。
林微緒聲色慵懶,聽不出來明顯情緒“彆裝傻,以你的實力,會被區區一個宮家大小姐抓住?”
聞言,拂蘇終於轉過頭去,一雙眼清澈純潔,微微仰頭看著林微緒,好一會才終於張口講話“我不能喝酒。”
林微緒上上下下地打量小鮫人,挑眉“難不成是一喝醉就沒力氣打架了?”
拂蘇說“嗯”。
“我看你那天抱我分明抱得很用力。”林微緒存心要戲弄他,果不其然她話音一落,小鮫人的耳朵尖微微泛了不太正常的紅。
怪可愛的。
林微緒唇角輕勾,來了興致,說“走吧。”
拂蘇跟上了她,小聲問“去哪?”
“帶你去找人打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