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額頭滲出了細薄汗珠,在困頓朦朧的視線當中發呆。
她做了個很糟糕的噩夢。
夢裡,拂蘇變成了凶惡至極的鮫人形態,根本認不得她,把她按在身下,將她撕咬成碎片。
她以為她被活活咬死的時候,眼前白光一閃,夢境又將她拽回了幼時。
她最後一次見到師父,師父親自送她離開靈山院。
那會兒林微緒還很小,一步一步跟在師父身後,師父一叫她,她眼淚啪嗒一下掉下來,眼巴巴地望著師父問“師父,以後是不是沒人給我做藕粉糖糕了?”
師父知道她頑劣,答應了隻要她回京好好聽話,他會抽空回去。
林微緒記住了師父的承諾。
她在夢裡等了好久,沒等到師父回去。
後來也再沒吃到過師父做的藕粉糖糕。
林微緒想著夢境裡發生的一切,坐在床榻上呆了好久。
她訝異的並不是夢到了師父,事實上,每次她隻要在閉關運功之中偶爾昏迷過去,她便會常常夢見師父……
這並不稀奇,因為秘術是當年師父交給母親保管的。
當時師父告訴母親,若非不要關頭,不讓她學這個的。
儘管後來林微緒還是忤逆了師父,學了秘術。
於是落下了一身寒毒,她常常就會想,若是師父還在,一定會對她很失望吧……
可她此時此刻怔滯的,是出現在夢裡幾近把她咬碎的拂蘇。
拂蘇那張臉,和師父相似,卻又與師父截然不同。
她記得他的氣息,以至於在夢裡被他撕咬的感覺那樣真實,真實到讓她著實打了個寒戰。
那與現實當中的拂蘇完全相反……
林微緒皺緊了眉,愈發無法想象,自己怎會做出這樣古怪的夢……
從榻上起來時,林微緒不經意抿了下唇,有很明顯的刺痛感襲來。
她伸指按了一下唇角,略有些破裂的。
林微緒記得自己昨晚昏睡過去之前,的確因為疼痛難忍咬過嘴唇,那會也顧不得輕重,隻是沒想到……她能把自己咬成這樣……
怪不得會做那樣真實的噩夢。
起身時,又覺得背後腰窩那裡也有點隱約作疼,不過沒有多疼,林微緒也就沒多想什麼。
她確定了自己經脈已經恢複正常,這才出了關,並未多作休養,便讓許白把這幾日堆積的政務稟上來。
往常每次她閉關,皇帝那邊動輒要使什麼幺蛾子,所以她習慣了出關先處理政務,免得漏了哪些重要的事情沒有及時處理。
然而這次她翻閱了一遍呈上來的文書,發現朝堂上那幾位重臣這次並沒有借題發揮惹出什麼事端來。
這倒是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
反倒是……
林微緒看了看信報,靜了片刻問道“拂蘇還跟溫承走得很近嗎?”
“是,前兩天二殿下邀約了少將軍前去安道賽馬場賽馬。”許白說。
看來,她得找機會問清楚這事。
林微緒合上手裡的信報,整個人看起來仍還有些消沉,她輕輕抵咬住半截唇肉,態度淡淡的,隔了好一會才問“他人呢?”
林微緒以為,她一出關,那家夥會迫不及待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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