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飛溶接著他的話平靜地問“用我威脅林微緒嗎?”
皇帝慢慢傾身下來,伏近曲飛溶纖細的頸脖,臉龐抵著她頸邊溫涼的肌膚,似有似無的抵蹭,低緩地開口道“這也是迫不得已,不過朕不會害溶兒的。”
曲飛溶仍是沒有反應,不隻是臉上平靜,身體更是對於他的觸動無動於衷,仿佛早已經是一個沒有感官的人。
她隻是在短暫的沉默後接著問“溫引陵,你想清楚了嗎?”
皇帝聽到這三個字,按在她腰側上的大手略微一頓。
因為在他的印象裡,曲飛溶已經很久沒有叫過他的名字了,最初被他囚進雪閣的時候,他為了讓曲飛溶屈服於他,在床上對她百般淩辱,那時候曲飛溶仍一身傲骨,總是罔顧身份用他的名字咒罵他,但她越罵皇帝就越不肯放過她。
直到後來有一次被曲飛溶逮著了機會,險些將他刺殺,皇帝一怒之下,挑斷了她的雙腿筋骨。
也是自從那一次以後,皇帝再也沒聽過的曲飛溶喚他名字了,曲飛溶也不再罵他,她仍然冷漠,但又變得比以往都要沉默……
皇帝每次去地宮看望曲飛溶,曲飛溶都特彆安靜,仿佛眼裡沒有他這個人。
不管皇帝怎麼對她,哪怕是在床上,曲飛溶也宛若死魚,並不會給他半點反應。
整個人好像連最基本的喜怒哀樂都失去了。
漸漸的,聽曲飛溶開口講一句話,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皇帝並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聽到曲飛溶這樣喚他。
但也隨之明白過來了曲飛溶這句話的含義。
皇帝緩緩地收緊了手間的力道,眼神變得逐漸鬱重,他鎖住了曲飛溶的全身穴道,把她轉過來麵對自己,盯著她說道,“溶兒,朕知道你想做什麼,你想一死了之,這樣你就不會成為朕威脅林微緒的籌碼了是嗎?朕這次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他一邊說著,低頭吻了吻她的唇,低喃“溶兒,朕會再給你找一處安靜的地方,讓他們都找不到你,隻有我可以陪著你,你說好不好?”
曲飛溶被封住了穴位,自然什麼都回應不了。
而這時,林微緒被帶進了小苑的庭堂裡,在一張落了灰的木桌前坐了下來。
底下人端了一壺酒上來,給林微緒斟了酒。
林微緒淡淡瞥了一眼,並沒有喝,開口道“讓你們主子出來吧。”
“大人稍等。”
隔了一會,林微緒聽到身後傳來木輪緩緩碾壓過石板路的悶沉聲響,她轉過頭去,卻並沒有看到人。
林微緒已經感覺到了母親的氣息,她沉著麵色要起身,而這時候,從庭堂另一邊走過來一個戴著麵具的人,看了看林微緒,於桌對麵坐了下來。
“沒想到國師大人來得這樣快。”
林微緒盯著坐在對麵這個人,她知道皇帝不可能輕易露麵,但一想到母親極有可能是再次落入了皇帝手中,便無法真正冷靜得住。
“這是主子要屬下向國師大人問的問題,請大人過目。”麵具人說著,將紙張遞給了林微緒看。
紙張上的問題是——
“靈武雇傭軍的基地在哪?”
林微緒平靜看完了信紙,抬眸道“叫陛下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