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母女聊了好久才睡。
到得大半夜,馮豐又咳嗽起來,迷迷糊糊中,見有人端了水讓自己喝,昏暗的燈下一瞧,卻正是劉氏關切地站在一邊,正替自己拉了拉被角。
忽然如此真切地覺得這個女人是自己的母親,她情不自禁地拉住她的手,叫了一聲“媽媽”。
劉氏看她那樣嬌嗔的模樣,愛惜地摸摸她的手:“蓮兒,你好生睡著,明兒娘陪你去家廟。”
“好的。”
家廟距離侯府不過五六裡地。
第二天,馮豐便在母親的陪伴下,坐了馬車來到這裡。
一下車,立刻有主持師太帶著幾名弟子迎上前行禮:“參見娘娘。”
“不用多禮。以後,還得多多麻煩師太們。”
安頓好女兒,劉氏就得趕回家裡。馮豐和柳兒將她送到門外,看她上了馬車,馮豐才鬆了口氣,看著柳兒,笑了起來:“現在終於輕鬆了!”
柳兒看著這諾大的冷清的家廟,不安道:“娘娘,這裡還輕鬆啊?這是比冷宮更冷的地方呢!整天隻能陪著菩薩。”
“阿彌陀佛,陪著菩薩不好麼?好得很啊。”
至少比陪著暴君好吧。至少,也比在侯府看著即將做皇後的情敵的冷眼冷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