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豐十分慌亂,也顧不得尷尬不尷尬,趕緊脫光他身上的衣服,拿塊大毛巾將他頭臉全身擦拭乾淨,拿了那套洗好的T恤短褲給他換上。
他身材高大,又迷迷糊糊的,她做這些事情十分吃力,好在他比較“順從”,總算整個人“乾燥”了起來。
馮豐看看窄窄的沙發,他身子也躺不直,就將他扶到臥室躺在床上,伸手摸他的額頭,燙得厲害。
馮豐很少生病,加上為省錢,家裡連常備感冒藥也沒備,如今,強壯如牛的李歡忽然發燒病倒,來得簡直令人措手不及。
她拿了濕毛巾給他敷在頭上,可是,好一會兒都沒有退燒的跡象。
她見他雙眼緊閉,麵色蒼白,全身越來越燙,又驚慌又焦慮,扶他起來:“李歡,我們去醫院吧……”
他迷迷糊糊道:“不要鬨,我很困……”
“走,你得馬上去醫院……”
她不由分說,半拉半拽,將他弄出門……
這是C城最大最有名的一家公立醫院,選擇這裡,隻是因為這裡距離馮豐的租屋很近,出租車開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馮豐從來不知道,黎明前的醫院都還有這麼多人。
尤其是輸液室——那是個巨大的公共輸液室,許多感冒發燒或者其他小病人以及經濟條件不好住不起單獨病房的人,大多擠在這裡輸液……
馮豐看了看這樣多的人,又沒有座位了,總不成讓李歡站著輸液吧,便咬牙要了一個80元一晚的最便宜的病床。
病床裡有三張床,但是,那兩張卻是空的,是昨日才死了的兩個病人住過的。
針管刺進手臂,鹽水瓶吊上,李歡徹底清醒過來。
那張痛恨的麵孔出現在眼前,他曾恨不得掐死她的衝動忽然一點一點的淡去——
她滿臉倦容,神色憔悴,而且焦慮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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