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人群喧嘩,閃光燈晃得人一陣眼花,司儀小姐剛剛念出“芬妮”的名字,台下已經掌聲雷動,大家拚命往前擠,往前擠,想將那絕世的美女看得更加清楚一點兒……
馮豐在人群中差點被擠倒,隻得後退到角落裡。
然後,她還是看見了芬妮。
芬妮穿白色的紗衣,美麗的褶皺,外麵圍著白色的華貴的皮草。那是一種少女和女人之間遊蕩的嫵媚和成熟,美豔得不可方物。
然後,她看到李歡走在她身邊,成熟傲岸得仿佛高貴的護花使者。司儀在說話,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兩人眼神的交流那麼令人觸目驚心。即便你不承認,也沒法違著良心說自己對相貌帶來的巨大衝擊力無動於衷。
然後,開始剪彩了,司儀倒數一二三,兩人一起拿著剪刀,紅綢懸在眼前,那麼遠看去,都觸目驚心地紅。
這一刻開始,馮豐發現,紅色簡直是天下最令人討厭的顏色。
台下掌聲雷動,她看見李歡和芬妮又互看一眼,是那種會心的微笑。她笑得美麗而高雅,他笑得成熟而了然。
這一瞬間,她想,李歡是愛芬妮的,沒有男人會對著這樣天仙似的麵孔毫不動心。
如果沒有,那他一定是在撒謊。
一個男人,若是有了芬妮這樣的愛人,又怎麼還會需要什麼朋友呢?
朋友——自己多虛幻可笑的一個借口!
原來,男女之間不成愛人,就是路人,中間的路,終究是很含糊很曖昧的。
她心裡忽然強烈地自慚形穢,悄然轉身外人群外麵走。
其實,是不用“悄然”的,這個時候,誰又會注意到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