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太太拉她的手坐到沙發一角,壓低了聲音:“男人不能慣著,你要洗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洗碗傷手,女人最好不要洗碗。黃暉八歲開始就包下洗碗的任務了,他是做家務的好手……”
馮豐啞然失笑,對這個胖墩墩的婦人頓生更多好感。
緊張的心情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小豐,電視裡吵鬨,我們進書房說說話。”
“嗬嗬,好的,伯母。”
樓下的書房比樓上的那間大一些,是黃氏夫妻倆共用的。一進去,馮豐立刻看到書桌邊一摞C城發行最大的日報和幾本雜誌。
黃太太笑眯眯地:“小豐,我是你的粉絲,你寫的專欄我每期都收集。”
“嗬嗬,謝謝伯母厚愛。”
“不過,在看你的專欄之前我就聽黃暉說起過你了。老實說,得知你會來我們家裡,我真是激動。我是曆史老師,現在的課本因為種種限製,對魏晉南北朝這個階段提及很少。我查很多資料,自以為已經了解得算多了,直到看了你寫的專欄,才知道還有那麼多豐富的內容是自己聞所未聞的,小豐,這次我們可得好好探討一下……”
馮豐立刻來了興趣,還有什麼能比遇到一個知音更令人興奮的事情呢?
兩人一見如故,又誌趣相投,滔滔不絕地就聊開來。
客廳裡,黃暉洗碗出來,陪著父親看電視。
他看一會兒,目光又不停飄向書房門口,可是,書房的門關著,也不知道她們在裡麵談些什麼。他想去看看,又覺得冒昧。
黃先生見兒子坐立不安的,笑眯眯地解下自己的領帶放在一邊:“兒子,我真是同情你。”
父親口裡說同情,可是,眼神裡怎麼有點“幸災樂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