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挪動腳步,雙腿如灌滿了鉛塊。
如果沒有那些照片、畫麵還好,人類的想象,總不如親眼目睹來得刺激。
這是橫在自己和李歡之間跨不去的心魔,再也跨不去了。
那是一道天塹,幾千年文化背景道德輿論的天塹。
她回到房間,站在窗邊憤怒地看天邊的月色,清冷,孤寂,因為彆人加害,自己就要承受,是這樣麼?
可是,她又暗自慶幸:幸好李歡還不是自己的丈夫——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再是丈夫了。
這樣,也許對二人來說才是最好的結局。
第二天早上,李歡起得很早,他如往常一般推門進來,輕輕在她額頭上親一下:“豐,我去上班了……”
她微微嗯了一聲,裝睡著了。心裡也開始對哪怕是些微的親熱感到恐懼——誰知道李歡在親吻自己的時候,會不會想到那些不堪的畫麵呢?
而且,以前他都親吻的是嘴巴。
從額頭到嘴唇的距離,不過幾厘米,其間親熱程度的差異,誰說不是千山萬水?
就在這時候,她聽得電話響起,是導師打來的:“馮豐同學,你已經下定決心了沒有?昨晚我得到一個消息,說這次去的名額忽然被削減了,而你是我力保才留下來的,你可不能辜負我的一番好意啊。而且明年,有一個國際漢學會議,有許多漢學專家會出席,你去了也有份旁聽。我再次提醒你一下,這機會非常難得。如果錯過了,隻怕你會後悔。”
這一次,馮豐一點也沒有猶豫,斬釘截鐵的:“您放心,我肯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