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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她對葉伽的唯一的要求。
自‘私’,無恥,該死的‘女’人。
……
屋子裡十分安靜,隻有她顫抖的手,捏著的密函,無風,卻發出一陣沙沙的聲音,驚心動魄,不忍萃睹。
她垂著頭,分辨——不是為自己,而是承認自己的罪行,對這一切的‘私’情都供認不諱,包括對另一個男人的負心,利用——因為他愛她,所以,她才能把他利用得淋漓儘致。
愛上一個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這就給了對方肆無忌憚傷害你的機會。為此,你還要竭儘全力的忍耐,就算傷害得自己鮮血淋漓,也沒有可以逃避的地方。
就像她一手掌控的密函,甚至懷裡那一封他秘密書寫的聖旨——一邊廂是他有意無意要從她心中挖掉的一塊腐爛的‘肉’瘤;一邊廂,是他留給他的保命的唯一的良方——到底誰是無情,誰最有情?這一切,又如何能夠區分?
四周,是死一樣的沉寂。
‘胸’口的密旨如大山一樣死死地壓在心口,好半晌,馮妙蓮覺得自己透不過氣來。終於,她抬起頭,迎著‘床’上那雙晦暗,奇異,充滿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複雜表情的目光——嗬,那是宏兒的目光。
這一刻,當年的那個少年忽然複活了——他如走在北武當的山山水水裡,在玄武宮外麵的千年古鬆下,在銀月湖邊的野‘花’叢裡,在漫山遍野的金蘋果樹下……在那些太後稍稍放鬆的日子裡,他便是這樣,偶爾讀書閒遊,偶爾興之所至,偶爾和她們一起詩詞歌賦,互相‘吟’誦……
那時候呀,‘花’前月下。
那時候呀,他們都是無憂無慮的少年,人生裡還沒有一星半點的汙點,彼此之間的感情還沒有塵埃,那時候,還沒有馮妙芝,也沒有高美人,李貴人……隻有一對青梅竹馬的少年,以為彼此之間相愛了,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情……
就連葉伽——
他也很遠很遠。
他是古佛青燈的寂寞;他是和風細雨的傾訴;他是永不染塵的過去;他是北武當的一場‘春’夢……
隻可惜,沒有人願意將他徹底遺忘——她不敢;他不肯;彭城,鹹陽,馮妙芝等等人……他們是不甘心……於是,他們千萬裡的,將他揪出來;將他從北武當離去的腳步生生地拉回來,讓他站在陽光下麵,接受心靈的審判。
也讓他將他和她好不容易恢複的情感,從此,打得支離破碎。
馮妙蓮微微咬著嘴‘唇’,眼神裡流‘露’出一絲厚顏無恥的灰心失望——如果自己成了皇後之後,再也沒有人提起葉伽,那該多好??
如果當初!
“朕在接你回宮的那一天,就應該殺掉葉伽。”
她悚然心驚,睜大眼睛。這是誰在說話?是誰?為何沒有看到嘴‘唇’翕動,隻有一雙流‘露’出無限灰心失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