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媚娘送走南陽公主後,轉而望向不遠處的侍女,輕聲問道:
“杏兒,現在什麼時辰了?”
春杏柳眉微蹙,沉思片刻,含糊不清地說道:
“差不多快到亥時了。”
蕭媚娘聞言,微微一愣,喃喃道:
“竟然都這麼晚了?”
言罷,她輕輕推開房門,輕聲道:
“杏兒,你去打一盆熱水過來,妾身要就寢了。”
春杏乖巧點頭,福身道:
“是,奴婢這就去。”
蕭媚娘關上房門後,忍不住輕哼一聲,喃喃自語道:
“說什麼今晚一定會來找妾身,商量慶生一事,全都是騙人的!”
“哼,既然你這小賊說話不算話,那就休怪妾身今晚棒打鴛鴦了。”
蕭媚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步朝梳妝台走去。
.......
與此同時,百草園門口。
在門口執勤的水六和水九,見秦明在月嬋的攙扶下,步履蹣跚地朝這裡走來,心頭一凜,連忙迎了上去,急切道:
“公子,您這是怎麼了?”
秦明微微搖頭,努力停穩腳步,擺手道:
“我沒事,隻是有些醉意,不必擔心。”
言罷,頭暈腦脹的秦明,深吸一口氣,轉而望向月嬋。
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輕聲道:
“嬋兒,這一路走來,辛苦你了。”
月嬋輕輕搖頭,眸中滿是關切與溫柔。
“郎君言重了,這些都是奴應該做的。”
秦明聞言,眸中閃過一抹歉疚,他拍了拍月嬋的小手,語氣艱難道:
“嬋兒,勞煩你回去之後,幫我給長樂公主帶一句話,就說:答應給她的東西,明日一早我會親自送過去。”
月嬋抿了抿唇,輕輕點頭,柔聲道:
“郎君放心,奴婢一定將話帶到。”
秦明微微頷首,隨即在水六和水九的陪同下,緩步邁進了百草園。
月嬋望著秦明逐漸消失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落寞,但很快又打起精神,快步朝清馨院走去。
另一邊,秦明剛進百草園,便停下腳步,朝水六和水九吩咐道:
“水六,你去廚房一趟,吩咐府裡的廚娘,煮一碗醒酒湯送到清馨院。”
“水九,你去秦園一趟,轉告碗兒,今晚我會在百草園留宿就不回去了。”
水六和水九見秦明身形稍顯搖晃,作勢便要上前攙扶,眸中滿是擔憂之色。
“公子,要不我們先扶您回房休息吧。”
秦明微微側身,朝她們擺了擺手,強撐道:
“不必了,這點酒水還奈何不了我,你們先去吧,彆讓婉兒等急了。”
水六和水九見秦明態度堅決,無奈地對視一眼,隨即躬身應喏,轉身各自去執行秦明的命令。
待那二人離去,秦明腹中早已波濤洶湧,難以自持。
他急步尋至一處幽靜角落,扶著院子裡的銀杏樹,嘔吐不止。
秦明一邊吐,一邊小聲罵道:
“娘稀匹.....嘔....狗######...”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以後打死也不能乾了!”
..........
與此同時,在清馨院二樓的一間廂房門前,幾名宮女手捧木盆或汗巾,穿梭其間,往來不絕。
廂房內,所有的琉璃窗全部敞開,空氣中卻仍舊殘留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床榻之側,不時傳來陣陣令人揪心的乾嘔之聲,其中夾雜著模糊不清、充滿憤懣的咒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