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治和數十個奴隸們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思,跟隨在李把頭的身後,挪動著進入了九道山莊的大門。
。。
靠著高大堅實的石壁上,望著身邊鋪開的稻草墊,熊治還是比較滿意目前的狀況。
這九道山莊原本就修建在溫嶺峰上。
山上多有洞窟,隻需稍加改建,正好可被山莊利用來收養這些奴隸。
熊治所處之地,就是這麼一處被改建來收養奴隸的洞窟中。
從中午用飯的時候來看,熊治發現自己是和近百人一起,住在這處寬廣的山洞內。
大家都是一樣的席地而臥,都吃一樣的飯食,隻是穿的衣服顏色略有差彆,脖子上掛的號牌數字不一。
被李把頭帶進了九道山莊後,一路上七拐八繞的就走進了這個山洞內。
在山洞入口的大廳中,和他同來的那些奴隸,各自領了一身衣服後,便被一一支派去了各自該去的地方。
到這一刻,熊治才弄清為什麼他脖子上掛著的配號牌是‘丁字一百零六號"。
在這裡所有的奴隸按照年齡和身體強弱,被分為甲乙丙丁四類。
毋庸言表了,這甲字號就是正值年輕力壯,體格強健之人。
乙字號則是年齡偏大,但是身體尚可之人。
丙字號則全是些女人
而丁字號就是像熊治這樣的身體尚未發育健全的少年了。
且他這類人中,隻要是尚未長成之人,不論男女,統統擠在同一間洞室內。
管理甲乙丙丁四類奴隸的,分彆是四個小頭頭。
而那個李把頭,則是負責所有奴隸的總頭。
管理其他幾組的小頭頭,熊治未去記憶,他隻記下了管理自己這組的人,是一個黑黢黢的濃眉漢子,都叫他唐頭。
許是今日熊治剛來,尚處在適應期的緣故,所以唐頭並未安排熊治去外麵勞作,隻是讓他將丁類這一組所居的洞窟打掃一道。
剛剛將散亂了一地的稻草拾掇好,熊治掃視了一下自己剛剛清理過的洞窟,將眼一閉,他就想靠著石壁上暫時歇歇。
“啪。”
一聲脆響在熊治耳邊炸開。
緊跟著是右臉頰上一陣火辣辣的麻痛傳來。
熊治有了幾分蒙頭轉向地眩暈。
睜開眼一開,唐頭正怒目橫眉地立在他身前,揚起的手掌毫不客氣地再次抽來。
“媽的。老子是要你來打掃洞室,非是讓你在此躲懶的!”
唐頭憤憤地給了熊治三記大耳刮子。
三個耳刮子打完,唐頭似還未解氣,抬起腿來便是一腳踢在熊治的前胸,將剛剛站起來得熊治,又給踹趴在地上。
唐頭揮舞著胳膊怒吼道“還不快些做事,要是老子再看見你坐在一旁躲懶,老子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熊治費了好半天的勁方才顫巍巍地爬了起來。
表麵上是伸手去揉了揉了胸前被踢的地方,舒緩了些許疼痛。
熊治暗地裡卻依著當年母親偷偷教給他的呼吸方式,做著隻有自己才會知道的療傷舉動。
等胸口傳來的疼痛大減時,熊治這才又繼續拾掇起這間洞窟。
到了晚間上燈時,外出勞作了一天的奴隸們在各自管頭的監督下,紛紛返回了山洞中。
他們站在山洞入口的大廳內,聽候著各自管頭們清點名冊時的點卯應答聲。。
“乙字一十八號。”
“在。”
。。
“乙字三十二號。”
“在。”
。
“丙字六十號。”
“在。”
。。
“丙字七十五號。”
“在。”
。。
“丁字八十六號。”
“丁字八十六號。”
“丁字八十六號。”
待在自己丁字洞室中的熊治,百無聊賴地聽著外麵大廳中傳來的點卯應答聲。
當清點名冊的點卯聲喊道丁字八十六號時,連呼了數遍,卻未聽到有人應答。
大廳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沉靜了數刻後,大廳中暮然爆出了唐頭憤怒的咆哮聲。
“他媽的怎麼又是她老子這次把你抓回來,一定要嚴懲的讓你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隨著唐頭憤怒的話語聲中,熊治聽見了一陣雜亂無序的腳步聲,衝出了這處山洞。
而那些已經清點完名冊的奴隸們,則紛紛回到了各自安身的洞室內休息。
熊治望著陸續走進他打掃過的洞室中的奴隸們,見他們一個個均都和自己差不多一般大小,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掛著一麵巴掌大的號牌。
“你好。我叫熊。”
當看見一個小男孩徑直走到他身旁的草墊上躺下時,熊治決定和他好好聊聊,看能不能從這個睡在他旁邊的同伴口中,打聽些這裡的事情。
但是熊治很快就發現,這個睡在他身旁的同伴,似乎對他有極大的戒懼心裡!
一聽到熊治的輕聲問話,還未等熊治的話說完,那人立即就站了起來,走到了另一處無人的草墊上休息去了。
熊治眼見這般情況,知道這裡的人,都是各自戒備著他人的。
索性他打消了繼續找人聊天的舉動。
熊治一個人趴在草墊上,靜靜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