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弓箭用完的情況下,能在中距離攻擊野獸的最好武器,其實就是身邊的石頭。
而小時候的李蓮喜等人也常玩一種遊戲,就是用石子打飛鳥或樹樁。
這裡是山區,碎石幾乎是遍地都有。
這正好發揮了李蓮喜等人小時候練得純熟的投擲術。
大家一起動手在宿營的坡地上多燃起幾堆篝火,讓坡地上被照的更加亮堂。
隨後熊治讓四人各撿拾幾塊拳頭大小的碎石兜在身上,再分散開爬到附近的樹木上藏身。
對自己的四名弟子熊治也有明確的分工。
熊治讓李蓮喜藏在李鳳山、李傑和李仁峰的身後,負責守護他的三名師弟
而讓李鳳山、李傑、李仁峰三人則全力照顧倪福安危
熊治估計追來的人被他四人一頓飛石海扁後,剩下的應該不足半數了。
那剩下的這些人正好讓他們幾個練練身手。
熊治讓四名弟子隻關注倪福安危,他說自己是無需眾人擔心的。
因為在大理郡地域中,熊治根本就沒聽說過有什麼絕世高手隱藏。
正是有這點在,熊治才會選擇在此地以少打多。
倪福明白自己雖然修習了《八寒劍訣》中的武技,但此時他依舊是遠遜於熊治。
應對兩三個人夾攻倪福尚可,若是再多幾人一擁而上,那倪福可真就不行了。
所以對於熊治的這種安排倪福卻無話可說,他唯有心生感激了!
等這些都做好了,官道上馬隊踏出的聲響,已經如驟雨般傳來
七十餘人的馬隊如一條蜿蜒的火龍般穿破了沉沉夜色,急衝向高高的坡地
熊治和倪福兩人各將一把利劍放在身旁。
冷眼盯視這疾馳而來的馬隊,他倆個卻不慌亂!
篝火映照的坡地前,七十餘人手執明晃晃的鋼刀圍住了熊治與倪福。
一名年約三十出頭的精瘦漢子手提著一根粗大,黝綠的青銅手杖站立在熊治身前。
盯視這一臉平靜地安坐在篝火旁的熊治與倪福,這精瘦漢子是麵露謹慎之色。
“是他二人嗎?”精瘦漢子衝身後一名手上纏著繃帶的人低聲問道。
那人正是白日裡隨同差役們去客棧指認的春樓中的那名惡奴。
這惡奴細看了看熊治與倪福,隨後咬著耳朵衝精瘦漢子小聲嘀咕了幾句。
那精瘦漢子打量了熊治幾眼,隨後將粗大的青銅手杖往身前泥地裡一杵。
衝熊治一拱手,那精瘦漢子道“尊駕是中原武林九重天中第一大勢力密宗的弟子,在下這裡先有理了”
盯了精瘦漢子身邊的惡奴一眼,熊治擺了擺手,不耐地道“尊兄有何話說,就儘管開口,可要是有關於月莞城春樓打鬨之事的話,嘿嘿那就免談了”
精瘦漢子麵色微微一變,有幾分惱怒地說道“你手下人將我門中十餘名弟子手腳折斷成了廢人,這筆賬即便是在下能忍,宗主那裡卻難以遮蓋”
“但等此事傳到宗主耳中,宗主是不會放過在下的”
“所以不是在下有意危難尊駕,這月神宗的幫規門禁在,在下也不得不讓尊駕有個交待才行呢”
熊治緩緩站起身,雙目逼視著那精瘦漢子道“你要‘交待"嗎?那你要什麼樣的‘交待"呢?”
精瘦漢子被熊治目光一逼,那身軀忽地輕輕一顫,是不自禁地往後小退了半步。
精瘦漢子這一退,卻將身旁的惡奴給留在身前。
“將那兩名行凶之人的去向告訴在下,尊駕即可無事”精瘦漢子砸吧砸吧略顯乾澀的嘴巴,厲聲說道。
“好!好!好!嘿嘿嘿尊兄要知道他們去了哪兒是嗎?我這就告訴你”
熊治是連聲叫好,隨即是一陣冷笑!
如華的月色下
篝火爆閃的炙熱光芒中
鋒利的劍刃蕩出陣陣凜冽寒風,劃破了深深夜色。
那名惡奴身軀一顫,旋即便緩緩倒翻在地。
一柄染血的長劍正抽離惡奴的軀體。
熊治雙目園瞪,長劍上沾染的猩紅血水隨著揮動的劍影彌散向四周
此時的精瘦漢子有幾分發傻!
他不防熊治竟然毫無征兆間是暴然出手,一劍便刺殺了他身前站立的那名惡奴,而那精瘦漢子連熊治是如何拔劍,又如何攻擊的都未曾看清
這精瘦漢子隻覺得眼前一片清影飄飄,身畔陣陣寒風掠過,那惡奴便栽倒在地!
可就在他發傻的下一瞬間,奪命的清影卻襲卷而來!
精瘦漢子猛然醒悟!
可劍影如山早已遮蔽了精瘦漢子的周身百骸!
這精瘦漢子慌亂中方才記起了自己剛才已將手中青銅杖插進泥地裡,而自己又是小退了半步,這半步的距離如今可就成了奪命的距離了
精瘦漢子萬般無奈中左手往身前一遮,急邁步,右手一探便去抓插進地麵的青銅杖
“啊”
一聲慘嚎隨即傳出。
精瘦漢子雖然用右手抓起了青銅杖,可熊治的利刃卻將他整個左臂是生生斬斷!
精瘦漢子抱住青銅杖,忍住襲來的劇痛,將身形拚命往後一翻,順著坡地往下滾去
“一起上剁了他們”
“都給老子衝”
“誰敢不賣力,老子就剁了他”
精瘦漢子翻滾的身影裡傳來了他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