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身在角門旁的盧冰玉低低回應了一句。
“快隨我去,姐姐早就等急了”
梅香讓開路,放盧冰玉進入了‘翠竹苑"裡,再細看了看四外無人,梅香才關了角門。
梅香領著盧冰玉在‘翠竹苑"裡一路而去,將盧冰玉帶到一間幽靜的花廳中。
烈蓉正在花廳裡一麵敞開的長窗前仰視著夜空中的繁星出神。
花廳中隻掛著一盞花燈,花燈微弱的光映照著烈蓉,投射出烈蓉嬌弱的身形,在地麵拉出長長的影跡,那影跡亦隨著擺動的光影搖曳飄忽,就如同此刻烈蓉的心緒般愁長百結。
花亭外梅香細碎的腳步聲卻將烈蓉幽幽的神思拉回了現實。
扭頭望著傳來腳步聲的花廳廳門,烈蓉輕聲問道“是盧教習來了麼?”
“是”
盧冰玉聽到了花廳裡烈蓉的問話,忙快走幾步越過了領路的梅香,邁進了花廳。
走到烈蓉身前,盧冰玉躬身揖禮道“屬下盧冰玉參見大小姐”
“我又不是山莊裡管事的人物,對我就不用這麼拘禮了”烈蓉望著盧冰玉歎道“唉!山莊裡的人如今都不願意見我,卻沒想到盧教習甘願犯險而來,這令我十分感激,也十分意外啊!”
盧冰玉聽烈蓉這麼說,心內明白,是烈蓉對自己尚有戒心。
這也可以理解,因為現今在山莊裡,這‘翠竹苑"已成禁區,山莊裡的人無人敢來,他盧冰玉敢來,烈蓉難免會有疑慮。
盧冰玉沉聲回道“華總教習與大小姐恩愛情深,為了了解華總教習之境況,大小姐多次讓梅丫頭上烈天堂打探消息,盧冰玉看在眼中,心裡自然能感受到大小姐心中的憂慮”
“隻是少莊主有訓誡和嚴令在,沒有人敢和‘翠竹苑"的人說什麼”
“而現在梅丫頭去烈天堂卻隻能見著常念仇,梅香更不可能從此人口中問到有用的信息,因此屬下才攔住了梅丫頭,自願前來”
“盧冰玉今夜前來是因為感激華總教習當初的救命之恩”
“若沒有華總教習,盧冰玉早已死去不知多久了!”
“華總教習的救命之恩、情同再造,盧冰玉焉敢忘懷”
“大小姐倘若是信不過盧冰玉,那盧冰玉即刻告辭,就當盧冰玉從未來過”盧冰玉說完,隨即便躬身向花廳外退去。
見盧冰玉就這麼要離去,烈蓉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
眼見著盧冰玉退出了花廳,轉身要走時,烈蓉道“盧教習且慢走,不是我不信你,而是如今人心難測啊”
“你即涉險而來,我就該相信你真心,應是我太過謹慎了,盧教習莫怪了”
盧冰玉見烈蓉如是說,這才轉身而回。
回花廳裡,盧冰玉言道“大小姐顧慮的是,盧冰玉感念華總教習恩情,不知如何能報,所以才覺得應該來此”
烈蓉道“難得盧教習感恩,既如此,我想問你,如今這山莊裡為何由常念仇主事了呢?他可隻是藥劑堂的一名堂主啊”
聽了烈蓉這一問,盧冰玉麵色一沉,道“大小姐有所不知,如今的常念仇可不僅僅是藥劑堂的堂主了,他還兼著鐵衣堂的堂主呢”
烈蓉驚問道“什麼?常念仇還兼著鐵衣堂堂主麼?鐵衣堂不是一直由我哥哥烈楓掌管的麼?”
“那都是老黃曆了”
盧冰玉歎道“唉!看來大小姐對山莊裡的人事變動知之甚少啊”
“其實上次馳援了火神派後,少莊主就已經把鐵衣堂交給華總教習接管了”
“不過後來我等再去護送那個什麼北齊王回來後,華總教習卻又將鐵衣堂堂主的職務交接給了常念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