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騎快馬眼見便要撞上墜後的倪福與黃玨。
“還不閃開!作死嗎?”
一句怒吼聲在倪福側後方傳來。
怒吼的蒙麵漢子猛然間一揚手中馬鞭,狠狠抽向倪福的頭顱。
蒙麵漢子這一鞭是灌注了勁氣,馬鞭上裹挾的勁風激蕩而至。
倪福雙目一瞪,因為他從這勁風激蕩中可明確感知出手之人是下了狠手。
蒙麵漢子這一馬鞭可是想要了倪福的性命啊!
倪福是心中暗怒!他暗道既然你要取我倪福之命,那我如何能手軟?
眼見這一鞭便要抽落而下,倪福足後跟猛一夾馬腹,那馬兒一驚,忽地往前一竄,卻正好躲過了當頭抽落的馬鞭。
右手再順勢一探,倪福便已將馬鞍上掛著的長劍拔出。
緊跟著倪福左手狠勒絲韁,隻勒得那馬兒將身站定,卻把前蹄一揚,猛然間便直立而起。
那揮鞭的蒙麵漢子是緊跟著倪福身後而來,他一鞭落空,人卻坐在馬上直追倪福而去。
而借著馬兒立起的瞬間,倪福再雙腿緊夾馬腹,順勢往後一折腰,右臂輕舒間、冷芒乍現,他手中那把利劍圈起一片幽寒劍影如山般反卷向身後。
蒙麵漢子驟然間卻見前方那馬兒一立,馬上的人隻一折腰便有如山的劍影籠罩而來。
那蒙麵漢子的馬去得快,倪福折腰揮斬出的利劍又劍影如山,難覓真章!
蒙麵漢子隨即是大驚失色!
匆忙中這漢子無以應對,他隻得是雙足一點、脫離馬鐙,雙手再將頭顱一抱,把那小身板兒一卷,往後便是一個淩空倒翻。
那蒙麵漢子居然被倪福這一劍之威、逼得他是匆忙中滾鞍落馬。
可這蒙麵漢子身後與身旁同樣有策馬急行的同伴。
蒙麵漢子這往後一翻落,耳邊就響起了一陣驚呼聲!
“不好不好”
這驚呼聲是他周圍同行之人所發。
那蒙麵漢子淩空翻落的身子尚未粘地,便撞在後麵緊跟而來的快馬正揚起的前蹄上。
這蒙麵漢子和那快馬揚起的一雙前蹄一撞,便如是被那馬兒狠踢了一般!
這馬兒的一對馬蹄隻將那蒙麵漢子給踢得淩空往前飛出。
這時的倪福雙足猛地一點馬鐙,那身軀便如電閃般越過了已無人駕馭的馬兒,迎麵衝向被馬兒踢飛的那名蒙麵漢子。
這蒙麵漢子被馬踢得不輕,早沒了防禦之力。
撲入近前,倪福手中利劍隻一閃便直刺進那蒙麵漢子身軀裡。
而那匹踢飛蒙麵漢子的馬同樣受此一撞,那落下的馬腳便站立不穩,隨即往前一撲,一個馬失前蹄,卻將馬上所騎乘的漢子顛起來拋向前方。
被拋起來的蒙麵漢子往前飛去的方位是正衝著倪福與黃玨。
此時位於倪福內側的黃玨卻將身形從馬背上豁然躍起,急撲向拋來的漢子。
黃玨見倪福已經下了殺手,他還有什麼好猶豫不決的呢?
殺吧!
人在半空,獨臂輕輕一揚,冷冽光影流轉而出,黃玨一把劍堪堪抹過那蒙麵漢子的咽喉。
那漢子被馬兒拋出來本就少了準備,人中空中一連著翻了幾個橫滾又失了先機,這才讓突襲而來的黃玨有機可乘,一劍便了解了‘性"命。
而那匹馬失前蹄臥倒在古道上的馬兒隨後卻產生了一陣連鎖反應。
因為這馬兒失蹄、臥倒的突然。
這讓後麵急行而至的騎乘之人一時間如何能收住疾馳的去勢。
收不住、那急行的馬兒自然是躲避不及,便又連番相撞在一起。
古道上頓時間是一片人喊馬嘶之聲不絕於耳!
其中卻有一名蒙麵漢子被馬兒一顛,並未被快馬拋落。
這蒙麵漢子一手緊勒住馬的絲韁,另一手戟指點向倪福是厲聲爆吼道“混賬東西、居然敢刺殺‘暗河"中人,爾是死催的,活膩歪了?宰了他們”
這群蒙麵漢子隨即各執兵刃,從四麵一圍,將倪福與盧冰玉等皆圍於中間。
而就在這些蒙麵漢子剛剛圍住那刻,倪福雙睛一鼓,冷然道“原來爾等是‘暗河"裡的刺客,那卻好,在下可是密宗弟子”
“什麼?你們是密宗的人?”
猛然間聽倪福之言,那蒙麵漢子不覺得是微微一愣。
“正是”
倪福伸手往腰間一探,卻將一塊赤紅色的腰牌摸了出來。
將那塊腰牌亮了亮,倪福冷然道“我等是奉了密宗大長老指令,特意前來迎接這三位九道山莊的盟友去往首陽山的”
倪福之所以此時借用密宗弟子的身份,那是因為‘暗河"在當今兩派紛爭之際一直不曾表露他們到底是支持保皇派的,還是支持謀逆的北齊王。
而且在動亂剛起時‘暗河"便在江湖中神秘地消失了。
如此來看這‘暗河"應該是保持中立,那他們勢必會掂量掂量密宗這兩字的分量!
更何況這裡還是賀州府的地界,這裡正是北齊王勢力所控製的地域。
而九道山莊的勢力更是極為強大的存在於賀州府地域中。
如果說一個密宗不足以震懾住眼前的‘暗河"之人,那九道山莊這塊金子招牌,‘暗河"的刺客們可就要仔細思量了!
說白了,倪福是想借用密宗和九道山莊的兩塊招牌來免去一場爭鬥。
此時的倪福倒還真有幾分後悔呀!
他後悔自己剛才沒悠著點,竟然與黃玨連殺了對方二人。
所以倪福雖然是抬出了密宗與九道山莊的招牌來,卻同樣是心中忐忑!
倪福不曉得他抬出的這兩塊招牌能不能壓服眼前的‘暗河"刺客們。
可隨著倪福這幾句話一說出口,不但是那些蒙麵漢子們震驚,就連馬車上坐著的烈蓉和盧冰玉也甚為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