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改不理她,像沒感覺到她的動作一般,眼中隻有麵前的菜肴。
雲莧知道他真的生氣,都不理自己了,幽怨地歎了口氣,道“你罰吧,我這次絕不抵賴。”
鬆改聽見這話才幽幽看她一眼,嫌棄道“我還不知道你?罰你都是要賴的,這罰起來有何用?”
雲莧撇撇嘴,道“哥哥對我好,我怎地就不能耍賴了。”
“你倒是有理。”
雲莧知曉他這是鬆了口,便放下心來吃點心。
她把一酥餅掰成兩塊,放了瓣在鬆改碟裡,道“你可知道送我回來那個仙長名諱?誒,你嘗嘗這個,這好吃。”
鬆改勾了勾嘴角,那筷子夾起那半塊酥餅,揶揄道“人家送你回來,你連人家是誰都不知曉。”
雲莧心想,自己那時還暈乎著呢,哪還記得問。
“那是瀾止仙君,郎闕。”鬆改張嘴咬了口酥餅。
“那他……是不是,很好看?”雲莧回憶起在門口看見幾個仙子投來不友善的眼神,遲疑著問道。
在雲莧眼裡,鬆改這樣的隻能算一般,其餘不如鬆改的,那就是不大好看。這種評判雖有失偏頗,但她自小生活在深山,見不到多少人,自然以鬆改為標準。
“你自己不是看見了麼?問我做甚?”鬆改挑眉。
雲莧抿了抿嘴,她能說她光顧著吐了,沒仔細看嗎?
“有人言,上下尋之,不見若瀾止。”鬆改給自己倒了杯茶,手指摩挲著杯口,“你覺得呢?”
問題被拋回給雲莧。
“唔。也許吧。”問她等於沒問。
鬆改笑了,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比劃,“可我不覺得,我隻覺得說這話的人,見識實在短淺。”
雲莧望去,那桌上的水跡組成了一個字。
“裴”。
---
被人扯去天上地下第一美男名頭的瀾止仙君遇到了麻煩。
一位打扮精致的仙子正忸怩地站在他麵前,跟他問著好。
“瀾止仙君…真巧啊……”那仙子說完就含情脈脈地盯著他。
哪裡巧了?明明是她一路尾隨自己,假裝遇到的!
郎闕不動聲色地咽了咽口水,他知道,不光麵前這一個,左邊樹叢蹲著一個,右邊樹上還掛著兩個。
他努力地想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到底是僵在了那裡,隻能微微點頭。
是尷尬的沉默,耳邊隻有蟲鳴唧唧。
那仙子沒有預料到他居然一言不發,便轟的一下漲紅了臉,聲音晦澀,道“仙君看今晚月明星稀,這湖邊風景極好,不如一同走走?”
郎闕被四雙陌生的眼睛盯得相當不自在,他抬眼看了看漫天星辰,施了一禮,回絕道“我並未看見明月,想必這景色也不是那般好,我還約了人,仙子還是另尋他人觀景為上。”
那仙子看著郎闕飛速離去的背影,愣是氣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