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死透了,惡意不曾死。這裡頭可是積累著滿滿惡意,故吾不可能放過她。”
雲莧割開包膜,斬斷幾根粗大的血管,把心臟挖了出來。
心臟還在她手中強有力地跳著,吞吐著不存在的血液。
青月接過,把它縮成正常大小,裝進一個罐子中。
“惡意是會一直存在的,不論是否在蛇妖體內,隻要找到一個能夠生根的土壤,就能膨脹釋放。”青月指著看上去不堪一擊的小小心臟,解釋道。
他又眯著眼睛瞧了許久,而後緩緩說道“有意思,這原本是顆修士的心。被蛇妖吞食了,便頂替了蛇妖的心臟,存活在她體內。”
雲莧隻覺得心口一窒,連連後退幾步,離那心臟遠遠的。
青月望著她慫慫的模樣,突然笑了,提著那罐子就去追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雲莧大叫一聲,撒腿就跑。
青月步子大,三步兩步躥上前,截在了她麵前。
結果就是青月被胖揍一頓。
二人穿過海洋回到小院,青月說要寫封書信告知其他仙君蛇妖的事,便占了書房不走。雲莧也想起要給鬆改寄紙鶴,又鬨不過青月,隻得在自個房間裡頭恨恨地疊著。
青月瞧雲莧回了房,從袖中拎出一隻皺皺巴巴明顯遭到蹂躪的紙鶴,動指展開來。
非指定人應是打不開紙鶴,可青月卻輕輕鬆鬆,將皺巴巴的紙推平。
上頭是鬆改整齊中帶著略微飄逸的字跡。寫的無非是一些長輩似的叮囑。
“……莫要給人哄騙了……”青月輕聲讀著,嗤笑了一聲,便團了這封信,一把火給燒了。
這鬆樹精的眼睛可真長。青月腹誹,他又不是什麼壞東西。心裡罵著,又從旁扯了一張紙寫他的信去了。
雲莧伏在幾案上,寫青月來訪,寫他給她配藥材,問鬆改歸家有沒有人招惹他生氣。但她不寫她前去蓬萊,同青月殺了隻作惡多端的蛇妖。鬆改知道定要罵罵咧咧的說她,她才不願意挨罵。
雲莧的紙鶴疊的醜極了,不過醜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它能夠到鬆改手上就行。雲莧的紙鶴出發之時,青月也寫好了書信,正往院子裡走。
雲莧看他手中不是紙鶴,而是疊成了隻蛾子。
“這是……飛蛾?”
青月點點她的腦袋,賞給她一個白眼,“這是蝴蝶!莫說八九分,七八分像還是有的。你仔細瞧瞧,吾疊的不像麼?”
雲莧尋思,蝴蝶和飛蛾本就長的差不多,但她還是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最後勉勉強強地點了點頭,誇讚道“不愧是青月仙君。”
青月這才滿意地把小蝴蝶往空中一揚,道“去尋郎闕。”
那像蝴蝶又像飛蛾的小玩意,在空中扇扇翅膀,上下飛了幾回,邊朝著天邊去了。
雲莧瞧著蝴蝶飛著還蠻靈動,又想想自己醜不拉幾的紙鶴,高低立現。她思索片刻,便抬頭一臉期冀地看著青月,道“青月仙君如此心靈手巧,能否教教我疊紙?”
青月想著自己在仙界總被無向仙君他們嘲笑他用蝴蝶傳訊,不曾想到雲莧卻是他的知音,便點點頭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