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書寫一篇策論的瑞端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他抬頭將目光看向秦壽,瞳孔之中浮現出了些許的亮光。
他當即起身,遙遙的向著秦壽一拜,方才大聲詢問道“敢問國君,農事可以,那麼商事,工事可行否?”
他的話成功的打破了現場的僵局,讓所有人都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秦壽的目光也被他吸引,隻覺得眼前這個少年心思還真是活絡。
隨後他點了點頭說道“士農工商,皆為壯大一個國家所必須的基礎。每一個階層,無論貴賤,都應該受到國家的重視。
許遠著農論,寡人願意尊其為聖,助其開宗立派。
若有能著商論者,寡人依舊願意尊其為聖。”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瑞端的雙眸越發明亮起來。
這個時代的農工商地位並無差彆,但是卻略遜於士族,故而在召國,乃至於整個天下,所有人的眼中,士族始終高高在上。
唯有讀書習武,方才是出人頭地的正途。
而農工兩個階層,因為有奴隸參與其中的緣故,地位還要略遜於商賈。
公輸墨掌握了鐵器的冶煉技術,也算得上是稀缺的技術性人才,但是依舊不被周世子重視,在鎬京的時候,一心想要成為一個武士!
由此便可以看出,農工商這三個階層的人,自己也把自己看作低人一等。
因為這是屬於公卿不屑於接觸的低賤之事,故而農工行業的人數雖然最多,但是研究農工技術的人卻最少。
瑞端世代司徒,原本不該了解農商之事,但是偏偏瑞端是一個叛逆的性格。
他父親越是不願意他乾的事情,他便乾得越是起勁。
他父親不願意讓他研究的事情,他便研究得越是積極。
商賈乃是賤業,咱瑞公子偏偏就愛跟商賈打交道,偏偏就愛研究怎麼賺錢,研究為商之道。
如果論才學,他與伯薑隻在伯仲之間。
然而若論商賈之事,他卻是要遠勝於伯薑數倍不止。
故而在聽到秦壽的允諾之後,他當即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原地,提起刻刀便開始“跍吱跍吱”掛起了自己的竹簡。
他身後排隊的一名士子麵色當即驟變,恨得牙癢癢,偏偏又不敢發作。
而坐在他旁邊的另外幾名士子麵露猶豫之色,同樣提起了刻刀,卻終究沒有瑞端的氣魄。
一名公卿之子眼看著便要寫完,便瞧見瑞端如此一幕,他瞪大了自己的嘴巴,抿著嘴唇思慮良久,隨即卻是猛的起身,一擺袖子說道“吾乃士子,豈能與農子為伍?”
話音落下之後,剛剛想要邁步離開,又想起自己書寫到了一大半的策論。
他咬了咬牙,提筆直接將那竹簡之上的內容抹黑,這才邁步離開。
秦壽卻沒有理會這些士子的動作,他親自走下高台,給予了許遠最大的尊重。
而後他帶著許遠離開,卻是根本就沒有機會那些士子們的惺惺作態。
先行令人安排好了許遠的住所,隨後又傳來了一名親兵,讓他帶著許遠去城中挑選一處合適的宅邸作為農賢院的地址。
等到做完這一切之後,秦壽方才回到招賢台繼續翻閱其他的策論。
而瑞端已經寫滿了一個竹簡,又向秦卒又討要了另外一卷竹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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