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有大秦,如日方升!
聽到秦壽的詢問,那使者隻是不卑不亢的回應了一句“無名之輩不足掛齒。”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秦壽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對方這是隱隱約約在拒絕秦壽的招攬,而是準備繼續以允辛臣子與門客的身份存世。
這個世界的讀書人不多,但是能人異士卻有更多。
就比如說眼前的這位使者,就是一位深謀遠慮的智謀之士。
但是,隨著禮崩樂壞,講道義的能人誌士卻是越來越少。
為了能夠擁有更大的富貴,很多人已經逐漸拋棄了最初的禮儀廉恥,開始走上了追逐名利與權勢的道路。
然而對麵的這個人明明已經給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隻要說出自己的姓名,稍微表露出些許投奔自己的意願,便可以獲得自己的重用。
如此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他竟然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這讓秦壽不由自主的便對他生出了欽佩,於是他拱手拜道“秦鄀合並之後,鄀國之事,還要全賴先生指點。
先生何故如此,連一個姓名也不肯相告的嗎?”
秦壽雖然沒有明言,但是這句話語之間卻是做出了巨大的許諾。
他許諾秦鄀合國之後,依舊由鄀國的臣子治理鄀地。
但是那使臣依舊不為所動,反倒是開口拒絕道“鄀國的百姓屢遭磨難,皆為宗室之過也!允氏已經無力再繼續治理鄀地,在下也隻想專心的教導鄀君,待其平安長大即可無愧於先君的知遇之恩。
至於其他,請恕在下不能答應。”
秦壽聞言之後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辦法收服眼前這位鄀國的賢士。
略微歎了一口氣之後,親手又與使臣商議了一些合國的詳細事宜。
鄀國君用鄀國的國土與人口向秦國換取了一個秦國最高的爵位,保留了鄀國的宗廟,允許鄀國宗室與百姓繼續祭祀。
原本鄀國君還想要保有宗田,但是在秦壽的要求下,還是將宗田的歸屬權收歸國有,隻是鄀國宗室可以一直在原本的宗田耕種。
宗田享有三十稅一的最低賦稅標準,低得鄀國人都難以相信。
而鄀地的百姓也等同於老秦人,同樣享有十稅其一的賦稅待遇。
這一條政策一出,原本還對合國之事有所抵觸的鄀人頓時放棄了抵抗。
就算是公室子弟,曾經也是十稅其三,而普通的國人百姓,基本上是十稅其五,偶爾遇到戰事的時候,更是要五稅其三。
偶爾遇到荒年之時,因為家中沒有餘糧,經常被逼得向貴族們借糧度日。
為了能有個好名聲,貴族們倒是願意把糧食借給百姓。
但是吃了貴族們的糧食,後麵要想把這些糧食給還上,那可又得是數年的努力。
如此往複下去,鄀國的百姓可謂是苦不堪言。
但是這也沒有辦法,畢竟鄀國隻是一個小國,周圍又有褒國與庸國這麼強大的威脅存在。
每年都需要向周天子大量進貢,以此換取周天子的庇護。